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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突然，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上面是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推着一辆装满荔枝的手推车。
虽然画质很差，但我一眼就认出，那就是昨晚遇到的阿婆。
更诡异的是，二十年前的报道里，她的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我决定今晚再去那个路口看看。
夜幕降临时，我躲在街角的阴影里。
雨还在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十一点刚过，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阿婆推着她的竹篮，慢悠悠地走到路灯下。
我注意到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就像一具提线木偶。
很快，第一个顾客出现了。
那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买了一大袋荔枝。
转身时我看到了他的侧脸——他的右眼是义眼。
接着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她走路时总是偏着头，似乎在用左眼观察周围。
当她接过荔枝时，我听到阿婆说：
"新鲜的，刚摘的，包你满意。"
我的心跳得厉害。
这些顾客，似乎都少了一只眼睛。
等到最后一个顾客离开，我悄悄跟在阿婆身后。
她推着竹篮，拐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里没有路灯，我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清她的背影。
阿婆在一栋老旧的平房前停下。
我躲在墙后，看着她掏出钥匙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
等阿婆进屋后，我绕到房子后面。
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我看到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房间里摆满了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浸泡着一颗眼球。
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些眼球仿佛在注视着我。
墙上贴满了照片，都是年轻的面孔，有的在笑，有的在哭。
我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个女孩，她穿着白裙子，对着镜头微笑。
她的右眼角有一颗泪痣，和昨晚我在荔枝里发现的那颗眼球一模一样。
"原来是你啊。"
阿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猛地转身，看到她站在月光下，手里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剪刀。
"我的荔枝，好吃吗？"
她咧开嘴笑了，露出满口黄牙，
"那些孩子，都是自愿的。他们签了器官捐献协议，我不过是提前取走了他们的眼睛。"
我转身想跑，但阿婆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个老人。
我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从她身上传来。
"你的眼睛很漂亮，"
她凑近我的脸，"正好可以做成特级荔枝。"
我拼命挣扎，慌乱中摸到了窗台上的花盆。
我抓起花盆狠狠砸向阿婆的头，她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手。
我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身后传来阿婆的尖笑：
"跑吧，跑吧！你逃不掉的！我的荔枝摊永远都在那里等着你！"
我跌跌撞撞地跑进巷子深处，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阿婆的尖笑声在身后回荡，像一把钝刀在神经上来回切割。
突然，我的脚下一空，整个人摔进了一个地下通道。
潮湿的水泥地上长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福尔马林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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