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收鬼葫蘆底部有一枚斬鬼治邪的銅錢,而眼前這個破裂的葫蘆卻是沒有的。
斬鬼治邪銅錢有很強的殺氣,一般的鬼魅是不敢靠近來取的,由此,葉晨峰認定剛才的動靜,的確是孫香兒搞的。
葉晨峰確定是孫香兒偷拿了收鬼葫蘆,然後決定要做一件事。
這件事很冒險。
要是一個不小心深陷進去,就是小和尚沈冰寒來了,也不能救他出來。
但,葉晨峰決定了的事,不會輕易改變想法。
他去了,準備好一切之後,盤腿坐在客廳,手打訣,口念咒,然後身子一輕,他魂魄出竅離開本體直奔臥室。
臥室裏的孫香兒睡得很沉。
葉晨峰專注的盯著孫香兒一步步朝她走過去,就在要靠近的時候,來自孫香兒自身奇異的力量,砰地一下把他彈開了。
我去,這是什麽?
葉晨峰驚訝,來不及多想,趕緊重新再嚐試一下。
當他再次撲向孫香兒睡夢中的身體時,那股力量再次凶猛的反彈,葉晨峰被狠狠的甩倒牆壁上,魂魄也是會疼的。葉晨峰疼得齜牙咧嘴,好不容易才爬起來,孫香兒突然無預兆坐起來,唇角一扯露出一抹怪異的笑,然後又如一截沒有生命力的木樁自主的倒下。
發生這一幕,把葉晨峰也嚇住。
孫香兒不會有人格分~裂症吧!
不能侵入她的意識跟夢境,就不能查出她的秘密。
葉晨峰接連失敗兩次,他不敢再冒險,隻好退回重新想法。
小和尚沈冰寒放假了?尼瑪,為什麽不理睬我的召喚!
葉晨峰鬱悶的回到本體,走到窗口,外麵星星點點,天邊起了一層魚肚白。
什麽時候下雨了,路麵跟低矮的屋麵都濕淋淋的。
天很快亮了,葉晨峰佯裝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做早餐買饅頭。回來的時候孫香兒已經起來了,她在洗漱間漱口。
“晨鋒哥哥昨晚上睡得好嗎?”
這話應該是葉晨峰問孫香兒昨晚上睡得好嗎?
沒想到,孫香兒狀況良好,占了主動權首先問候了葉晨峰。
“嗯,好。”葉晨峰心說;好你妹,你究竟是什麽鬼東西?他左看右看孫香兒,看不出來破綻。
孫香兒學會了慢嚼細咽,偽裝出很矜持,斯文的樣子。讓葉晨峰頗為反感,他別開頭,三兩下把稀粥饅頭順進肚子裏,對孫香兒說:“我們今天去大學路。”
聽說要去大學路,孫香兒怔了怔,手撕一塊饅頭塞進口裏,腮幫子鼓起了然後咀嚼一下說道:“晨鋒哥哥陪我去逛超市?”
“我沒空,要做事,要不你自己去逛超市。”葉晨峰收拾碗筷。
孫香兒搶先一步說:“我來,然後麻溜的收拾起來。”
葉晨峰讓她做,去了臥室,關門,挨個的把裏麵搜找一遍,沒有找到收鬼葫蘆。
沒有找到收鬼葫蘆,他隻好把那部撼鬼經掖在腰部,然後等孫香兒搞定一切,兩人一前一後出門。
“晨鋒哥哥,我想去看葉爸爸。”走出門,孫香兒突然對他提出要求道。
“不行,最近太忙,我沒有時間去。”
“好吧!”孫香兒沒有再堅持,而是默默無語的跟在葉晨峰身邊走出小區。
“晨鋒哥哥你真不打算帶我去逛超市?”香兒可憐兮兮的樣子說。
這讓葉晨峰有點於心不忍,他刻意的別開頭說:“我真有事,要不秦哥哥他們陪你?”
“嗯。”
葉晨峰喊來秦可卿他們陪伴香兒,他就去了醫院。
丁莉住的那間病房,已經住進別的病人。
葉晨峰走進去,很唐突,然後抱歉的說走錯地方了。
病房裏的熊啟生,在葉晨峰退出病房的時候悄無聲息跟了出來。
他們倆一人一鬼,一前一後朝僻靜處走去。停下,彼此點頭,葉晨峰很抱歉的說:“找了一圈,沒有誰認識你的兒子熊彪。”
熊啟生說:“也難怪,我都沒有告訴你他長什麽樣子,你怎麽找?”
“你能告訴我,來醫院有多少年了,什麽時候死的,還有最後一次看見你兒子是什麽時間。”
熊啟生點頭說:“能的。2014年,是最後一次看見他,他長得牛高馬大,眉心處一道疤痕,是小時候跟人鬥毆留下的,他有點輕微的偏執。”
“你還能告訴我他小時候是怎麽樣子訂閱一個人嗎?”葉晨峰想知道熊啟生想找的熊彪,跟那個小孩子熊彪會不會有什麽特殊的聯係。
熊啟生在回憶的樣子沉思。
想了許久他娓娓道來關於兒子熊彪的故事。
熊彪其人——
熊啟生結婚很遲,應該是他家庭條件的關係,導致他的婚姻推遲到四十歲才生下兒子熊彪。
人都是現實的,你沒有錢,隨便怎麽樣也不會引起異性的關注。
熊啟生也有喜歡的人,可惜家庭條件不好,人家看都不看她一眼。
最後還是跟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勉強結婚生下熊彪。
俗話說;男人結婚越結越害怕,女人結婚那是越結越膽大。這女人是第四次婚姻了,可熊啟生卻是實打實的處~子之身。
不幸的事,一直伴隨在熊啟生身上。
大齡結婚大齡得子,本就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可沒想到的是,兒子生下來就有輕微的腦癱。
三歲了,走路不穩,流口水,說話反應遲鈍。
熊啟生自歎命苦,也還是沒有放棄治療兒子。醫生告訴他,這都是大齡結婚惹的禍,加上那女人在結婚前跟不三不四的男人亂來,得過病,所以孩子生下來就有了缺陷。
孩子有缺陷,當媽的灰心了,在一個月黑風高夜跑了,跟別的男人跑了,去了什麽地方無從得知。
這下,熊啟生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好在孩子熊彪雖然是腦癱,但是他卻是活生生,是他的親兒子。
在醫生的建議下,熊啟生帶著熊彪八方奔走,四處求醫。終於在熊彪五歲之前減輕了腦癱的病症,而且可以喊他爸爸,還能認識簡單的字。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熊啟生繼續找醫生給兒子治療,鞏固了病情,還朝好的方向發展。
熊彪可以認識更多的字,還能讀書了。
熊啟生萬分欣慰之餘,更是加班加點的賺錢。
上班,下來他拉垃圾,跑三輪,還打算學點別的能賺錢的活。
就這樣,熊啟生是一把屎一把尿把熊彪拉扯大。
熊彪卻在長大之後開始惹禍,他跟人大群架,鬥毆,眉心處被刀子劃開語調口子,又是繳納一筆不小的費用。那一次幾乎用光了熊啟生所有的積蓄,之後熊彪好像收斂了一些,並且開始在想法賺錢。
熊彪沒有讀什麽書,在社會上結交了不少狐朋狗友。
他聽說南新路要修建一所大學校園,就準備了一筆錢,想在大學路附近開一家網吧。
熊彪回家來要錢。
熊啟生說沒有錢,他要留點棺材板錢,不能全部給這個渾小子。
熊啟生說,就那一次,熊彪衝出家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2014到現在都幾個年頭了,也不好找吧!葉晨峰進一步問道:“你有他電話嗎?”
熊啟生搖頭說:“沒有,不過我聽老朋友說,熊彪有一個喜歡的女人,叫馬琳。”
“馬琳也是在大學路?”
“馬琳不是大學路,在新城區,他們家賣豆腐腦的。”
“哦。”
熊啟生歎口氣道:“早知如此,我就不結婚了,老了老了還瞎折騰。唉!都是老娘們逼的,我老媽逼我說要結婚才能傳承香火,才能有後人送終,結果,我死了,他看都不看一眼。”
熊啟生說到傷心處,老淚縱橫。
葉晨峰抽出一支煙,點燃放在一邊,對熊啟生說:“老伯別哭了,抽支煙散散心。”
“不傷心是騙人的,這孩子就從沒有讓我省心過,小時候怕兒哭,兒大了怕兒說,如今我老了,卻想見他一麵都難。”
“老伯,沒事,我去幫你找。”
葉晨峰牢牢記住馬琳這個名字,離開醫院去了新城區,歸家巷子。
老遠,他就聽見清脆的喊聲:“豆腐腦,熱乎的。”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年婦女,手裏一把扇子,在扇子爐火,眼睛卻盯著街麵上行走的路人,口裏連貫的吆喝道:“豆腐腦,熱乎的。”
這裏就這麽一家賣豆腐腦的。葉晨峰確定目標,走過去,一鍋清水豆腐在冒熱氣。他掏錢說:“來一碗豆腐腦。”
“好咧。”女人麻溜的拿起木鏟,鏟了薄薄的一層在碗裏,放上香菜,甜醬、豌豆、香油、一雙包裝木筷雙手遞給他說:“吃好勒。”
豆腐腦細嫩入口即化。葉晨峰一碗豆腐腦下肚,熱乎乎的挺舒服。
“阿姨,你這豆腐腦真好吃。”葉晨峰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女人拉家常。
“謝謝,好吃就常來,別忘帶上女朋友一起來,阿姨給你們免單。”中年婦女很健談,笑嗬嗬的說道。
“謝謝阿姨,我女朋友一定很喜歡吃,不過她現在沒有在這裏,所以我想問一下你貴姓?以方便以後來吃豆腐腦。”
“我啊!你喊我馬阿姨就好。”
“馬阿姨?”
“嗯,怎麽了?”
“馬琳你認識嗎?”
對方聽葉晨峰直呼其名,暗自一驚,麵色一沉,質疑道:“你是誰?找馬琳有什麽事?”
“你不是馬琳?”
女人又是一愣說:“當然不是,姓氏相同的多了去,名字一模一樣的也是有的。”她明顯是心虛,在不知道葉晨峰來曆跟目的之前,斷然是不會說實話的。
由此,葉晨峰敢肯定,這個女人就是熊彪喜歡的女人,不過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熊彪的女人會是這麽老的。
葉晨峰笑了笑說:“馬阿姨,其實我是來找你的,找你有很急的事。”
對方一聽麵色更是陰霾不定,她板起臉說:“對不起我要收攤了,我不是你找的什麽馬琳,你找錯人了。”說話間,這位馬阿姨開始收攤要跑路。
葉晨峰攔住她已經保持一副笑臉說:“馬阿姨別誤會,我不是壞人,我是受人之托來找人的。”
“你受人之托?誰,找誰!”
“熊啟生,在找他的兒子熊彪……”
“我不認識熊彪,你真的找錯人了。”馬阿姨一口否決,然後威脅要吃飯道:“你再攔住我,我就報警說你是壞人。”
“馬阿姨你看我像是壞人嗎?”對方越是這樣,葉晨峰越是肯定她就是馬琳無疑。
很顯然,這位馬阿姨是不敢喊救命的。就憑她這麽大的歲數,誰會相信葉晨峰這顆小鮮肉會主動上門來調戲她?
馬阿姨不能是看重顏麵的人,她不敢喊。
葉晨峰的態度很堅決,執意要問出一個子醜寅卯來。馬阿姨被逼無奈隻好悄悄對他說:“咱收攤,你幫我一下,回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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