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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欣衍終於忍不住了，大喝一聲：「牛欣敏！」
我轉頭看他：「怎麼？你也想說，我做錯了？」
牛欣衍沉着臉點頭：「不錯。」
我說：「我犯了哪條錯？」
牛欣衍說：「你霸凌同學，辱罵朋友，難道還不夠嗎？」
我冷笑一聲：「我什麼時候霸凌同學了？」
牛欣衍說：「霍燕身上的傷，難道不是你造成的？」
我搖搖頭：「當然不是。」
牛欣衍還要說話，我抬手，制止了她：「我只跪逝者和先祖，你要想讓我跪，可以啊，先跳個樓給我看看，我立馬給你磕三個響頭，送你走。」
牛欣衍臉色鐵青：「牛欣敏，你簡直無可救藥！」
我笑了：「我的藥，還得麻煩你自己吃，我可治不了。」
霍燕在背後假惺惺開口：「欣敏，你何必對欣衍哥哥這麼不敬呢？她畢竟是你哥哥啊。」
李湛也說：「欣敏，你認個錯道個歉就行了，欣衍又不是外人，何必這樣呢？」
我瞥他們一眼：「不好意思啊，我聽不懂狗叫，你們要說就說人話。」
牛欣衍氣壞了：「牛欣敏，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眨眨眼：「我的態度，不是哥哥你教給我的嗎？」
牛欣衍愣住了。
我嘆了口氣。
前世，牛欣衍逼我跪下，逼我磕頭，我都照做了。
因為我知道她是我哥哥，親哥哥。
可是他卻並不把我當妹妹看。
我和媽媽一樣，都是後媽進門後才出現的。
爸爸一直覺得虧欠了牛欣衍和媽媽，所以對我和媽媽並不親近。
就連我這個牛氏集團千金，在外人面前風光無限，在家裡也並沒有多受重視。
只有牛欣衍，他給了我兄長般的關懷。
所以我一直很敬重他。
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原來他並不懂得溫柔。
她只是把溫柔給了另一個人。
那天，我跪在地上，看着牛欣衍把霍燕抱在懷裡，輕聲細語哄着她不要害怕。
他說：「阿燕，別怕，以後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霍燕乖巧點頭：「嗯，哥哥，我不會再被人欺負了。」
我的心像被人用力捏了一把，又酸又疼。
我忍不住開口：「哥……」
牛欣衍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抱着霍燕從我身邊走過。
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
原來我不是沒有兄長，也不是不被愛護。
只是那些愛護，不屬於我。
這一世，我也不需要那些愛了。
我自己就是鈕祜祿欣敏。
爸媽回來了。
宴會不了了之。
霍燕想在我媽面前賣慘，被我媽禮貌請走了。
我爸開始問怎麼回事。
我趕在牛欣衍之前開口，把霍燕在學校誣陷我霸凌的事情說了一遍。
順便告訴她，霍燕是我哥資助的貧困生。
牛欣衍傻眼了。
我繼續說：「我知道霍燕是哥哥帶回來的，我也並沒有怪她，我只是怪哥哥不相信我罷了。」
「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妹情誼，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外人隨口說的話嗎？」
「我知道哥哥疼愛霍燕，可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也會難過啊。」
「今天這場鬧劇，要是傳出去了，別人會怎麼想我們牛家？」
「哥哥想清楚了嗎？」
牛欣衍沉默了。
我嘆口氣：「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想鬧得太難看，哥哥也別為難我了。」
說完，我擦了擦眼角莫須有的淚水，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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