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直直的朝着蘇澈的位置沖了過來,蘇澈慌亂中尋找那個前世的身影強忍着恐懼站在原地不動。
下一刻他就感覺腰身一緊,眼前一陣眩暈,驚魂未定的蘇澈只覺得心都在顫,一時間竟忘了要觀察救自己的人是不是沐君澤。
等緩過神來後才看向救下自己的男人,好在老天保佑,救下他的正是沐君澤。
這次他看仔細了,身姿挺拔,頭戴紫金髮冠,劍眉星目,五官俊美,皮膚也比他上一世在墳前所見時要白一些,一身淺藍色圓領袍,銀線麒麟刺繡。
見蘇澈愣愣的瞧着自己還以為是被方才的情形嚇壞了,他薄唇輕啟,聲音低沉而柔和。
「公子沒事吧。」
「沒……沒事,多謝公子出手搭救。」
蘇澈回過神來,別開目光輕聲回道。
只是沐君澤並沒有鬆開蘇澈,此時的小桃趕忙跑過來詢問。
「公子你沒事吧,方才真是嚇死奴才了。」
只是小桃的突然出現,嚇了蘇澈一跳,下意識的便抓緊了沐君澤的衣服,閉着眼睛整個人都縮在沐君澤的懷裡。
沐君澤身子一僵,卻也沒有推開,待蘇澈知曉來人是小桃後鬆了口氣,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只見小桃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沐君澤抱着蘇澈的手。
兩人頓時尷尬的分開,一旁的沐君澤尷尬的別過頭去,蘇澈則是一臉的羞赧,心裡暗怪早知道就不帶小桃一起出來了。
而這一幕恰好被探出窗來看熱鬧的許牧看到,他眉頭緊鎖,不覺緊了緊拳頭,裝作擔心的模樣走上前去,將正欲說話的幾人打斷。
「阿澈,你怎的在這兒?方才如此危險可有傷到?這位是……」
許牧假意關心兩句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沐君澤,蘇澈見他前來心中直呼晦氣,卻也不得不做出解釋。
「方才不知誰家馬兒驚了,好在這位公子搭救,這才有驚無險,在下蘇澈,多謝公子搭救之恩,不知公子名諱?」
沐君澤緩緩開口。
「蘇公子,在下姓沐,名……哲,公子叫我沐哲便好,方才不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公子安好便好,還未請教這位公子名姓?」
許牧搶先蘇澈一步,故作大方禮貌施了一禮,並自然的牽起了蘇澈的手道。
「在下許牧,方才我家阿澈多謝公子搭救,這份恩情許牧銘記在心,日後定當報答。」
沐君澤看了一眼兩人牽着的手,只見蘇澈毫不在乎許牧如何,將手抽了出來。
沐君澤見許牧有些不悅正欲再牽,兩人之間的動作在外人看來難免有些曖昧,沐君澤便先行告辭離開了這裡。
見沐君澤離去,蘇澈滿臉厭惡的甩開糾纏的許牧,轉身就走,心裡只覺晦氣,他今日出門定是沒看黃曆。
好好的一個相遇,竟被許牧攪了局,他還沒問出他所住何處,雖說北勤王府人盡皆知,可上一世的他知道,這一世的他得不知道啊。
許牧見蘇澈有些生氣,加上方才看到的一幕,心裡有些生氣吃味,他的人便是利用,丟掉,哪怕糟蹋了也不容他人染指。
且那人模樣英俊,器宇不凡,看着便不像尋常家子弟,見蘇澈不悅,以為是蘇澈看上了沐君澤。
當即氣不打一處來,不顧大庭廣眾之下,一把抓住蘇澈的手,將他拉回來,強制性讓他轉過身來面對着自己怒道。
「怎麼?你與他大庭廣眾之下舉止曖昧,怪我出現攪了你的好事?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你同他不過一面,而你和我可是上過……」
「啪」
話未說完,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街上的人全都投來看熱鬧的目光,一旁的小桃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蘇澈。
要知道平日裡,蘇澈可是最寵許牧的,他說一蘇澈不敢說二,可如今竟然動手打了許牧,他家公子莫不是要崛起了?
蘇澈一巴掌打斷了許牧的話,倘若再晚一秒,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上過-床-了。
別的倒也無妨,可這事要是讓家裡知道,父母被氣個半死不說,他也得被扒一層皮。
且這事兒若是傳到了沐君澤那裡怎麼辦?他可以親口同他坦白,但是不希望他從別人口中知道自己的不堪。
而這一巴掌並沒有讓許牧清醒,反而覺得蘇澈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
剛要怒罵,只聽蘇澈怒道。
「方才有多危險你是知道的,我命都快沒了的時候,你在想幹嘛?收起你那些腌臢齷齪的心思,我與他不過初見,人家好心救我,竟遭你這般詆毀。」
「許牧,你太令我失望了,以前竟不知我在你心裡這般不堪,放開!」
許牧自然不肯罷休,他趕忙追問。
「那你說,你為何在這,倘若不是有意在此私會與他又怎會遭遇這等危險?」
聽得許牧質問,蘇澈早有準備,將一雙鞋子甩到許牧臉上,一臉失望道。
「是,我不該來這兒,不該你一句話便日日掛在心上,全當我往日真心餵了狗,今後我們一刀兩斷,最好死生不再相見!」
說完蘇澈便帶着小桃離開,只留下許牧一人,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鞋子發愣。
他失神的撿起地上的鞋子,這才想起,不久前他曾說腳上鞋子不太合腳,但囊中羞澀,又在兩人逛街時盯着這雙鞋子故意看了很久。
當時蘇澈提議買下,他故作節省道腳上這雙還能湊合,以該花在學習和正地方為由拒絕了蘇澈。
卻不想他真記得,一時覺得這次只怕蘇澈是真的惱了自己。
臨走時那失望的樣子,又想起方才對蘇澈說的話,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子才是。
而這時一旁看熱鬧的狐朋狗友圍了上來,調侃道。
「怎麼?看樣子這次蘇澈是真的惱了,我們許大才子還不趕緊去追?哈哈哈。」
許牧聞言握着鞋子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收回了邁出去的步子,一臉無謂的譏笑一聲道。
「切,不過是又鬧小性子罷了,回頭隨便兩三句便能哄好,便是晾着他不過幾日定會來尋我,走走走我們繼續。」
雖嘴上如此說着,但心裡卻是有些擔心,臨走還是忍不住朝着蘇澈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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