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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三立笑的突兀,在這個壓抑的境況下就顯得更加另類。不過,諸修都有些進入癲狂的狀態,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對麵的黑炭般怪人身上,反倒沒有人去關注梅三立的這個怪異笑聲。
梅三立對於能給對手,造成這種傷害極為滿意。笑聲未止,便祭出鎏金鏜。並毫不猶豫的激發出鎏金鏜的最大威力,化形為一頭骨刺巨獸。這頭骨刺怪獸甫一凝成,就暴喝一聲,撲向黑炭怪人。
修者受到外傷,絕大多數不會傷及到根本,休息一段時間,甚至片刻就可以恢複如初。但是傷勢嚴重到籃睛白發修者這個狀況,隻怕不殞命也要修為大跌。這就叫梅三立有了一搏的心思,總之如今是不可以跑的,那樣更沒有活路。
這個距離對骨刺怪獸瞬息及至,兩手一張,就向那一團,似乎時時都會崩碎的黑炭抓去。黑炭怪人單腿立地,身上仍散發著焦糊的氣味,對撲麵而來的骨刺怪獸視若不見。焦黑骷髏的下頜骨一動,發出如啐痰般的一個聲音,骨刺怪獸則如被重錐擊中,倒飛而回。
梅三立單手一抬,止住骨刺怪獸身形。另一隻手早已祭出一個碩大的雷球。這顆雷球大如銅盆,白色電芒繚繞閃爍,令人雙目不敢直視,散發出毀天滅地的莫大威能。
梅三立對此仍不滿意,一張口,往其上噴出一口精血。瞬間,雷球發出鮮紅血芒,就連繚繞其上的電光,都如在鮮血中泡過一般。梅三立麵色一正,恢複了幾分常態,一指雷球,道了一聲:“去”。
血紅雷球一閃,卻直衝骨刺怪獸而去。骨刺怪獸露出既喜又懼之色,仰天長嘯一聲,同樣的撲向血紅雷球。刹那間,血紅雷球與骨刺怪獸撞擊在一起。
令人驚異的是,二者相撞並未發生劇烈交鋒,而是骨刺怪獸瞬間被血紅雷球裹住。同時,骨刺怪獸就如中了定身法一般,一動不動起來。血紅雷球在骨刺怪獸體表發出更加刺目的紅芒。片刻,骨刺怪獸體表生出一層赤芒雷甲。骨刺怪獸抖了抖身子,前肢離地站直了身子,兩隻血紅的眼睛看了看這身赤芒雷甲,忽然發出一聲驚天巨吼。
被雷火焚轟成焦炭般的藍睛白發修者,見到骨刺怪獸的這個異變,也謹慎起來。就見其雙肩一晃,體表燒焦的部分紛紛灑落,身後卻出現一個巨大的虛影。這個虛影氣息深不可測,似乎比其本體更加修為高深的樣子。
這個虛影弗一現身,就對著對麵諸修虛空一指。圖拔五、雷震天等人駭得魂飛天外,急忙祭起法器一迎而上。梅三立則根本不去迎擊來襲的一指,而是大喝一聲:“去”。赤芒雷甲包覆的骨刺怪獸,血芒一閃撲向焦黑的藍睛白發修者。
哪想這一指威力無雙,數件法器擊在其上,都不能令其有絲毫停滯,仍是力慣虛空的點向一人。
許諾知道,這個藍睛白發修者,最痛恨的一定是自己。所以也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見其大耗修為的一指向自己點來,也隻有無奈的歎口氣,暗中捏爆早就握在手中的隨機傳送符。
下一刻,一股眩暈到嘔吐的感覺,令許諾無法自已,甚至無法站直身子,都無力去管麵前的危險。足足過了二十息時間,許諾才目能視物,仿佛重新活過來一般。許諾知道,這次傳送的距離定是極遠,甚至有可能出了地下城。
許諾此刻,一手撐在一麵光潔晶瑩的藍色牆壁上,一手撐在膝蓋上,才保持住身體沒有蜷伏在地。但是,劇烈的眩暈叫許諾對著晶瑩牆壁幹嘔不止,腹中仍在不斷翻滾。
“莫要將這裏弄髒了。不然,我會叫你舔幹淨的。”這個聲音慵懶恬淡,但在許諾聽來,就不羈晴天霹靂了。
許諾瞬間回頭,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精致的房間中。房間四壁如玉,散發著淡藍色光芒,使這個房間充滿了夢幻般的感覺。屋子不大,中間一張白玉牙**,一個黑衣少年側身依坐其上,手持一卷正在饒有興趣的看著許諾。
許諾隻看了其一眼,心就沉了下去。許諾雖說年紀不大,但是自從少小離家,一路走來所遇所聞,所經曆的事故,已將其心智磨練的無比成熟。這個黑衣少年表麵看去清秀稚嫩,也沒有半點法力波動,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其淡然的神情,和有恃無恐的話語,叫許諾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那股難耐的眩暈,也被這種心寒衝淡了不少。許諾勉力站直身子,混沌之間道了句:“走錯地方了。”就沿著牆壁而走,找門出去。轉了一圈後,許諾回到原地,無比鬱悶的看著黑衣少年。這個房間沒有門。
黑衣少年似乎一直在思忖什麽,默默地看著許諾片刻。忽道:“你不是閻羅殿的人。”
許諾搖頭:“不是”。
“我知道”黑衣少年道:“那你就是覬覦築基丹的散修。”
許諾此刻已經恢複了大半的神智,忙將此事做了個大略的分析,決定在未弄清楚目前的狀況下,盡量少言語。免得一句話說的差了,惹惱了對方。於是許諾點點頭說了聲“是”,就不在多說一個字了。
黑衣少年對許諾這種幹脆簡潔的答複,似乎也較為滿意。伸手對著一側的牆壁點了幾下,問道:“可是與這幾人同行?”
許諾一看淡藍晶壁上出現幾個畫麵,正是梅三立等人分頭逃遁的畫麵,其中赫然有一名修者,被藍睛白發修者一劍斬斃的畫麵。此刻藍睛白發修者已然傷勢盡複的樣子,但是許諾看過去,卻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似乎其發生了某種變化。
但是在這個影像傳遞中,卻又看不通透。不過,看到同行修者被一劍斬斃,許諾仍是禁不住眉頭一皺。“正是”許諾凝眉道。
黑衣少年一揮手,幾個畫麵同時消失。之後黑衣少年手撫額頭沉思片刻,忽喃喃自語道:“如此做也不算壞了規矩。若不然,叫你日日打壓,更沒了活路。”然後,黑衣少年一彈指,牙**上出現一個矮案。
黑衣少年端坐於矮案前,一笑道:“我與你有些緣分,就送你一場造化。”然後聲音一止,接著一個信息直達許諾識海。許諾幾乎當場崩潰。
許諾最為自詡的就是神識,許諾自信,即便是築基期大成修者,也不可能攻破自家的識海,輕易地進來。即便是更高階的修者,要想進入許諾的識海,也要費一番周折,絕不可能叫許諾沒有察覺,無從防禦。最多是防不住罷了。
但是這個信息傳遞進來的突兀,瞬息就完成了。那就是說,對方攻破自家的識海,就如喝粥般輕鬆,而自家根本就無從防禦。生殺隻認對方一念之間。許諾雖說一見這個黑衣少年,就生出駭然與無力感來,但是在自家最自詡的領域,被一擊即潰,仍叫許諾萬籟具灰。
但是黑衣少年此刻的神情,卻更加駭然,目視許諾如麵對洪荒巨獸,目中精光閃爍,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許諾一見此情景,馬上意識到,定是溫老出手將其震出識海。但是以溫老的本事,都不能將對方一擊即斃,甚至都未造成太大傷害,就可見這個黑衣少年絕非等閑之輩。
許諾見其左右不定,知道此刻乃是決定生死的關鍵時刻,一定要叫其按照原先的思路行事。於是馬上道:“多謝前輩大恩,晚輩沒齒難忘。”
黑衣少年聞言一怔,定定的看了許諾片刻道:“你也是有大機緣的人,我就不做背道而馳之事了。不過,我也沒有打算白白的給你這個好處,你需將那個閻羅殿的餘孽斬殺,才會得到這個好處。”
許諾聞言麵上一滯。暗道:這豈不是早死一步與晚死一步罷了。
“我知道此事對你有些艱難。”黑衣少年緩緩道:“我亦知道你的傷患。我同樣有法子解除你的傷患。”言畢,黑衣少年取出一隻玉瓶,放到矮案上。
“玉瓶內有一粒六脈轉魂丹。非但可修複你的經脈傷患,更能叫你修為大增。斬殺一個修為大跌的旋照期小輩,應無大礙。”言畢,示意許諾當場吞服下去。
許諾麵無表情的走到牙**前,抓起玉瓶打開一看。裏麵是一粒晶瑩如玉的丹丸,散發出一股濃鬱的藥香。根據表麵看來,似乎與記傳言中的六脈轉魂丹一般無二。
但是這枚丹藥,在晶瑩如玉的外表下,又透出一絲微不可查的陰煞之氣。這個有可能是存放於地下城陰煞之氣環境下時久,被陰煞之氣侵蝕。亦有可能是被人為地注入陰煞之氣。若是後者,這枚六脈轉魂丹就凶險異常了。
許諾兩隻捏著六脈轉魂丹,雙眼緊盯著黑衣少年。道了句:“既然前輩如此說了,晚輩便舍命賭一回。”言畢一口吞下丹藥。吞下這枚六脈轉魂丹,對許諾而言,也確實在賭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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