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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胖子這句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順著手指的地方看去。
泥人也湊上前來,當即道:“馬胖子,你又在說胡話了,臉都已經模糊成這樣了,你還見過啊!”
我認真的盯著,但是卻沒有胖子說的那種感覺。
照片上唯一的一個女的穿著旗袍,麵目已經完全辨不清了。
馬胖子嘴裏嘟囔了兩句,就棄之不顧了。
“咦!這張照片上好像不止十個人!”泥人突然說道。
之前我也沒注意,此時數了一遍,居然有十一個人,總共是十個男的,一個女的。那多出來的一個人明顯突兀的插進來的。
照片拍快了,就把他捕捉進來了。
我也沒有在意,此時我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我父親的照片給占據了。我心裏暗暗下決心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一定要問清楚。
這時候,我視線不經意掃過照片,看到了那個女的時候,我楞了下神,不過又很快緩了過來。
我收了收心神,問他們倆還要看嗎?
他們搖了搖腦袋,於是我把報紙折疊好,收了起來。
到都江堰市的第三天,我們去都江堰水壩參觀了一遍。我腦海裏又浮現了那晚上我做的那個夢。
當時李冰父子正站在我所站的位置。
如今都江堰水壩已經屹立兩千多年了,而且依舊發揮著水利工程的作用,功德確實偉大。
想到前幾日我們還在岷江水底下,不覺的這座千年的水壩,留下太多的謎底了。
我悠悠的歎了口氣。
遊覽完都江堰第二天,我們就坐火車離開了這裏,先是去馬胖子所在的老窩長沙。
長沙這座城市蕭瑟了不少。
馬胖子嘴裏念叨著:“都是給革命鬧的。”
我阻止了馬胖子讓他不要亂說,在這個年代,禍是最容易從口出的。
馬胖子把嘴閉住,去買了一包煙。
然後快步回到了家裏。
由於是處在特殊的時期,生意已經不好做了,但是還有許多商家在苦苦支撐,馬胖子幹這行倒是免於外難。
馬胖子推開門後,一屁股坐下,點了一支煙。泥人從馬胖子軍裝口袋裏掏出一支煙來。
我提醒道:“你不要亂抽煙,待會又說我們帶壞了你。”
泥人猶豫了下,笑道:“偶爾抽一支不礙事!”
晚上馬胖子作為東道主,又帶我們去外麵吃了一頓,說非要留我們在這裏住上十天半個月。
坐了三天後天,我就想念家中的爺爺了,而且我急於解開心中的疑惑。所以向馬胖子告別了。
泥人無所謂,反正是孤身一人,在哪裏都一樣,所以也沒打算著離開。
馬胖子聽到這個消息後,開始算生活費住宿費了。
泥人罵了他一句,馬胖子哈哈的笑了起來,道:“放心,我們是有過命的交情,我要誰的錢也不會要你錢啊!”
泥人回道:“這還差不多。”
他們把我送到火車站,臨走的時候,馬胖子塞給我一包東西。
我上了火車站的時候,打開一看,裏麵是厚厚一疊的錢,我趕忙收了起來,幸好沒人看見,不然肯定會被當做資本主義給抓了起來。我罵了一句:“這死胖子。”
隨著火車哐當,哐當的響聲,我回到了家裏,當時夜幕已經低垂。
我進門的時候,祖父正躺在院子裏乘涼。
我叫了聲祖父,祖父蹬的下就站起來,手裏搖著一把大蒲扇。
“亮亮你回來了!”祖父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我嗯了聲。回道:“我回來了,爺爺!”
祖父的身體站起來迎接我,這次說去湖南,時間又過去了半月有餘。
“吃過飯了沒有?”祖父關切的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道:“沒吃呢!”
“那我現在給你做去,你等著。”祖父說完就轉身進了廚房。
我先把行李放下,然後走到廚房去幫祖父做飯。飯菜端到飯桌上後,熱氣騰騰的。
祖父眉眼都在笑著讓我快點吃,待會別涼了,
我嗯了聲,心裏一暖,大口的吃起飯來。
祖父從小又當爹又當媽把我拉扯大,我心裏對他的感情很深。
吃完飯後,祖父又拉我到院子裏乘涼,祖父問我道:“這次出行還順利嗎?”
我點了點頭,撿了一些趣事和祖父講著。
祖父聽著樂嗬嗬的笑著。
突然,祖父把笑聲收住,問我道:“有沒有在外麵碰到你父親!”
我怔住了,想到了照片上的父親,但是最後我還是搖了搖頭,說沒看到,“下次出去,我一定去找父親,”我對祖父說道。
祖父臉上雖然閃過一抹失望的表情,但是隨即就笑了起來,說:“沒事!”祖父又和我講了許多關於我父親小時候的趣事,回憶起來祖父也會像一個小孩一樣笑著。
我最終還是忍不住問祖父道:“父親長大後曾做過什麽工作。”
祖父的笑當即收住,麵色僵了僵。過了會道:“不提也罷,這個不孝子。”
見祖父這麽生氣,我也不敢問了。
祖父對我道:“亮亮一路上坐車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我應了聲,我突然感覺祖父像是在逃避什麽。回到房間後,胡思亂想很久,才入眠。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後,看見祖父臉色有些不好。
至這以後我很少在祖父麵前提起父親了,除非他自己提起。
這樣在家裏一呆就是好幾年,期間也去外麵做過工作,這幾年中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也接近了尾聲。
一直到1979年的時候,中國宣布對外開放,市場逐漸正常化。後來我也試著做了一筆生意不過虧本了。
期間我們聚過幾次,馬胖子還調侃我,說我是敗家子,說我趁早改行和他做一樣的生意,保我不虧。我也懶得理他。
一晃就幾年過去了,時間可過的真快。
這天我如同往常呆在家裏,郵遞員在門外喊道:“孫亮途,有你的包裹。”
我跑到門外簽收後,郵遞員給我個紙箱子,我道了聲謝後,就進到屋裏去了。
我看了郵政單,猜應該是馬胖子給我,這麽些年,也沒有交到接過朋友。
可是當我看到單子的時候,卻疑惑了,單子上居然沒有地址和郵寄人的名字。
我看著這個紙箱子,心裏想著嗎,奇怪!會不會寄錯了!我又看了下單子上名字,沒錯啊!是我的名字,孫亮途。
看著這個紙箱子,我心裏惴惴不安。
但還是打開了,裏麵一張相片壓著一張信紙還有一張地圖。照片是背著的。
我沒有立即動手,一張相片和一張信紙和地圖用得著一個箱子裝嗎?
我思定了會,才拿起相片,當看到相片上的人時候,心頭一窒,感覺一口氣上不來,居然是丘陵。
我盯著相片上的丘陵看著,是半身照,後麵是一塊紅色布,這應該是證件照。我把照片緩緩的放下。
手已經有些顫抖了,我拿起信紙,上麵隻有幾個字,想要見她,就來興安嶺!
我趕忙跑了出去,打了電話給馬胖子,說我馬上去長沙,讓他在家等我,不要出去。然後我匆匆的向祖父告別。
祖父囑咐我:在外麵注意安全!
我應了聲,稍微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了些錢,然後把信紙和照片收進口袋裏。跑到火車站買好票,一路南下,直接到了長沙。
馬胖子看到我下車就埋怨我說:“也不說個具體的時間,讓我在這裏幹等了四五個鍾。”
我急道:“回家再說。”
到了家後,把東西給馬胖子看了。
馬胖子當即憤慨的罵道:“是哪個混蛋,居然敢綁架我丘陵大妹子!這是找死!老孫,你先不要急,我收拾下就去興安嶺。”
馬胖子這是動了真氣了,他是真把丘陵當親妹子看待。
我問道:“泥人呢?”
馬胖子道:“那小子說回家去祭拜他死去的師傅了!”
我哦了聲,馬胖子道:“我已經告訴他了,在電話裏我就聽出你口氣不對了。”他過兩天就會到了。
“等不了!胖子,你通知他直接去興安嶺!”我道。
馬胖子應了聲,就走了出去。
此時又剩下我一個人,我猜測這可能是人為布置的一個陷阱,可是丘陵為什麽會被扯進來!
想到這,我又回憶起,幾年前,下鄉的時候,丘陵給我的印象在聯想到此時,才覺的冥冥裏似乎有一絲因果關係在裏麵。
還有上次,在水下沉船裏…
這時候馬胖子跑了進來,打斷了我的冥想,馬胖子對我道:“老孫,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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