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徒弟們,逍遙老頭突然感慨起來:「自從屍解,我布置供應,再封閉此方小世界,已有上萬年。」
回憶之色出現在老頭臉上:「期間受委託的家僕、買來的崑崙奴、走投無路的魔頭、盜天偷地的蟊賊……無數的人進入這裡,一無所獲,埋在我們腳下的土裡。」
皇浦辛悚然的看了腳下一眼。
「你知道為什麼我只收了九個人嗎?」老頭問道。
「資質不夠吧,畢竟要做仙人的徒弟,得是我這種天才才行吧?」皇浦辛滿嘴跑火車道。
老頭又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你那破身體,糾纏在一起,都沒有實用價值,還天才?我收你們為徒,只是看中了穿越者這一點。」
見老頭直言不諱,皇浦辛驚訝問道:「什麼意思?」
「我在人間的千百年做了各種調查,發現穿越者修行成仙的概率很高,而小世界,只有成仙才能煉製。」
皇浦辛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收徒防老?」
老頭翻了個白眼:「這是排在最後面的一個原因,首要的原因當然是應劫。」
「應劫?」皇浦辛咀嚼着這兩個字。
老頭點點頭道:「傳說仙界帝君算出此界劫數將近,處理不好三界都要覆滅。於是通過真君們傳令天下,要求建盛世,提高成仙概率。」
「?成仙這種東西的概率還能提高??」皇浦辛愕然。
「當然可以,嗑藥就能造好多,但是應劫這種東西當然要的不是藥罐子,是真正成長起來的無敵者。經過調研,我發現,穿越者無一不是成為無敵者的好苗子。」老頭言之鑿鑿。
「等等,所以你就只收穿越者?話說為什麼要聽那個什麼帝君的,他很吊嗎?而且你為啥不活着的時候收徒弟?」皇浦辛疑惑道。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皇浦辛頭上,讓他體會了一下諸葛寧的待遇。
「注意用詞,你師父我還沒死呢!什麼叫還活着的時候?而且我那不是還沒來得及收有資質的穿越者,就避世不出了嘛!」老頭氣的吹鬍子瞪眼,「帝君?沽名釣譽!老頭子我成散仙后天劫都奈何不了,會怕他一個仙界的真仙?!」
說着說着卻又露出了凝重之色:「倒不是說都聽那什麼帝君的,而是我們這些老傢伙聯手推演過,確實有劫數將近……」
沉默一會,老頭子好像總算記起來傳皇浦辛修行之法了,招手要仔細看看:「來來來,讓我看看,你適合什麼法門。」
「嗯……我觀你元神強大,且精神按照莫名規律漲落,應該是練習了什麼養神的功法。」老頭判斷道,「而且你的身體……實在是詭異,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皇浦辛的心又一次提起來,他怕這老頭發現體內的能量,用他來填充這方小世界。
「你緊張個毛,我都答應做你師傅,就不會和那些魔神一樣奪舍於你。」老頭翻了個白眼。「只是你這種情況我屬實看不明白,兩個軀體仿佛合二為一,但又怪怪的……」
「師傅慧眼如炬。」皇浦辛恭維。
「別急着恭維我,先說你這功法,這是哪裡來的地攤貨,如此粗糙,像是三歲孩童所創。」老者皺眉。
皇浦辛尷尬:「這……是弟子拜託朋友在地攤上尋得,因這身體特殊,方才激戰後力竭,用做恢復……」
「你這傻子,白白耗費天賦,練這麼個玩意兒。」老頭搖頭斥責。
說罷丟給皇浦辛一本爛的不成樣子的薄冊子,上面模模糊糊的可以辨認出《神魔九變》四個大字。
皇浦辛遲疑的謝過,粗略一翻,雖然外面磕磣,但裡面的字倒是完整,應該是某種古籍。
皇浦辛翻完,正要收起來,那古籍便化作金光鑽進了他的腦袋。
來不及驚訝,就聽老頭道:「這是為師我早年斬殺一個不知名的散仙得到的,不怎麼樣,但是用來修煉凡人元神剛剛好,好好煉,夠你用到散仙。」
「哦,對了,我看你另一具身體倒是很適合修仙,正好,我這裡有東西能幫你掌握。」老頭劃開一旁的空間,頭伸進去挑挑揀揀,半天挑出來一個沒裝飾的雙魚玉佩。
老頭把玉佩丟給皇浦辛:「這是陰陽雙魚佩,可以讓你切換身體,不然你現在這個樣子,別人以為我門下都是老弱病殘。」
皇浦辛拿着玉佩摩挲着,老頭道:「這是你師尊我當年從吸心老怪那裡搞的,那老怪可是有萬體更換,難搞的很。我已經改了這個東西的運行系統,你只要把那個什麼秘能注入,就能把隱藏在陰面的身體與現在的身體反轉。」
皇浦辛眼睛一亮,連忙注入宇宙秘能。
瞬間,伴隨着腦袋都絞痛,皇浦辛一瞬便拔高成一個帶着黑框眼鏡的二十歲少年。
老頭點點頭不出所料道:「嗯,果然是空靈根,說吧,大冊想學什麼?」
「額,師父你先別急,我這怎麼變回去?」皇浦辛愣在原地。
「你剛剛沒在玉佩里存那什麼秘能?」老頭問。
皇浦辛呆滯:「變之前還要存?」
老頭不耐煩道:「廢話嗎這不是,你這個本體都沒修行過,怎麼啟動玉佩切換身體?拿來拿來,我就幫這一回。」
只見老頭手一抹,一道金光跳躍而出,盤旋在他的手心。在皇浦辛難以置信的眼神中,漸漸變為了宇宙秘能,然後進入了雙魚佩。
皇浦辛目瞪口呆:「師父,你、你會我的……」
「模擬的小手段罷了,記住,永遠不要迷信自己的力量是獨一無二的,這就是一個教訓。」老頭道。
皇浦辛心悅誠服道:「是,師父。」
老頭點點頭道:「回到剛剛說的,想學什麼大冊?」
皇浦辛詫異道:「大冊是什麼?修仙不都是那些境界嗎,還能修出花兒?」
𠳐𠳐𠳐!
老頭抬手就拿不知道哪裡來的戒尺給皇浦辛來了三下:「你是傻嗎?常識都沒有。我是問你要學什麼。」
「有什么正道嗎?那種能修成大羅金仙那種。」皇浦辛誠懇道。
「?你還聽過大羅?你來的世界有修道之人?」老頭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
「那倒沒有……只是聽過大羅在諸天的傳說罷了。」皇浦辛含糊道。
老頭嘆氣:「也是,現在上面可下不來人,哪有真大羅……」
沉默片刻,老頭接着道:「其實也沒有什么正道,諸天大道小道、正門旁門皆是所謂『大道』,皆可得正果。」
「那……」
皇浦辛還沒開口,老頭就打斷他:「我不是那什麼菩提老祖,手裡的不是都能長生,你別反覆試探。」
皇浦辛無語:「……不是,其實我都想學。」
「?」
老頭露出一副「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的表情。
皇浦辛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沒表達清楚,連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想讓師父傾囊相授。」
「那你還挺貪心,我當年縱橫天外,自創之術、偶得之法多如牛毛,不知幾凡。傾囊相授我怕你精力有限,走火入魔而亡。」老頭道。
「額……那我想學最強的,最好是六邊形戰士。」皇浦辛想了想回答。
老頭翻了個白眼道:「我這有卜算之術,可曉過去未來,趨吉避凶。有數術之流,乃是些請仙扶鸞,問卜揲蓍,能知趨吉避凶之理。有……」
皇浦辛打斷老頭施法:「師傅,那我就要最強的。」
「你小子,說個理由,我再考慮考慮。」老頭敲了皇浦辛一下。
皇浦辛嘿嘿一笑,想起孫猴子的一句話:「求仙問卜,不如自己做主;念佛誦經,不如本事在身。」
已經摸清皇浦辛的老頭斜着眼看他:「這種哲理屁必不可能是你小子放的。」
看皇浦辛只是嘿嘿傻笑,老頭搖搖頭道:「不過,也算你的福氣遇到我,恰好有一本符合你的大冊,內里包羅萬象。」說着,老頭轉身在空中勾勒。
只見金線成冊,銀線編頁,轉瞬便現出一本厚重的大冊。
皇浦辛臉上寫着狐疑,嘴裡卻是:「師傅神妙,所教功法自然符合弟子。」
老頭瞪眼:「你臉上就差寫着不相信了。」
隨後老頭嘆口氣道:「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個弟子所整理歸納,一些事情還是他告訴我的。」
皇浦辛來了興趣:「敢問師兄叫什麼,所在何處?」
老頭卻半晌沒動靜,皇浦辛知道自己可能問錯話了。
果然,過了半晌,老頭嘆口氣:「死都死了,他名字不提也罷。至於功法,名為『八九苟功』,據說是他參照某位大能的功法所命名……」
皇浦辛嘴角抽搐,什麼鬼名字……
只是老頭並不賜法,反而左右繞着皇浦辛轉圈:「先等等,你……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比如奪舍或者奪舍還有奪舍什麼的……」
皇浦辛哭笑不得:「師父,你就差下定義我是奪舍的了。我皇浦辛對天發誓,此軀並非是我強奪他人軀體。」
「嗯……詳細說說怎麼來的。」老頭卻是謹慎。
皇浦辛思索一下,隱去了系統和原來世界的事情,只說是其他世界,把漫威喪屍宇宙的事情大致一說。
老頭點點頭:「卻也離奇,不過那人倒也赤子心性,換做其他同階存在,你這種連奪舍法門都不懂半點的人,恐怕要不得好似。」
琢磨一下,老頭捋了捋鬍鬚道:「如此還有一法。」
空氣中又勾勒出一本功法,只是比剛剛的《神魔九變》還要薄,上面寫着「雙生法」三字。
老頭捋着鬍鬚道:「這是我無聊時草創的,剛剛改了改,你用正好。」
說罷,老頭一指,兩道流光直入皇浦辛腦海,兩篇功法顯化於元神之中。
「謝師傅賜法!」皇浦辛拜到。
老頭擺擺手,繼續道:「你這雙生軀體,嗯……不錯,雖說那人赤子之心,但將軀殼託付與你,也是不易。想當年,我也……」
皇浦辛看着老頭子巴拉巴拉開始講述自己以前的輝煌歲月,也不好打斷他,只是乖乖坐好,一邊聽老頭子吹牛,一邊看起腦海里的功法大冊。
【我輩中人,講究一個「苟」字。當是苟於天地之間,苟於神魔之間,苟於山野,苟於鬧市……】
皇浦辛看了半篇,就是一個苟字。
「這……果然是苟輩中人,是個苟仙……」
不過剩下的部分卻是玄而又玄,看的皇浦辛不解其要。雖然是初篇,也讓他頭痛不已。
啪!
「哎呦」
「你小子倒是會做事啊?老頭子我找人談心,你倒好,看起功法來了。」老頭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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