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發出聲音的那一瞬間,劉波還帶著疑惑的目光轉過身看向我,但這也隻是他生前最後停留的一個畫麵了。
下一刻高空中一道巨大的黑影轟然落下,直接砸在他的腦袋上,頃刻間他的腦袋就如同西瓜一樣被砸的稀巴爛。
腦漿混合著鮮血,夾雜著一些大腦組織的碎肉散落一地,而他的身體也應聲而倒,一顆黑黑圓圓的東西向著一旁滾落。
瞬間被一隻四處晃蕩,似乎是在尋找食物的野貓衝過來叼走。
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顆眼珠
劉波死了,甚至是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這樣死了,死的是那麽的淒慘。
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渾身止不住的顫栗。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這一刻在我心中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我感到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麽害怕過。
原本我以為先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或許真的隻是因為這段時間精神過於緊張所產生的幻覺。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悲劇就發生在下一刻。
前後相隔的時間竟然是如此的短暫
劉波
張超
忽然我聯想到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我發現他們的死都變的很詭異了起來。
首先是在張超出車禍以後我接到了他的電話,但卻沒人說話。
然後是睡著以後我就夢到了他出車禍慘死的一幕,第二天就接到了電話說他出車禍當場死亡。
其次又是劉波,先前的那一幕就好像是在警告我一樣,然後緊接著他就如同我所看到的那一幕一樣慘死在我的麵前。
他們兩個之間唯一的差別就在於,張超是死後我才有的那種預兆。
而劉波則是在他死之前,我就已經好像親眼看到了這一幕一樣。
這種詭異的感覺,就好像大冬天的被人拿著一大瓶帶冰渣的冰鎮礦泉水整個倒進肚子裏了一樣,透心的涼。
這時候那一聲巨響,再加上走廊外麵的幾個親眼目睹這一慘況的人的嘶吼聲,已經吸引來了很多人。
遠遠的幾乎將現場為了個水泄不通。
這時候周振走了回來,跟他一起的還有那兩個民警。
見前方圍了那麽多人,而我又渾身顫栗麵色蒼白的呆立在原地,周振走過來連忙問道:“小林,你怎麽了”
我顫抖著手臂指了指前方,然後告訴他劉波死了
這時候唐宇軒和柳曼兩個也已經聽到有人說死人了,連忙推開人群,擠了進去。
周振一聽,麵色頓時變的無比難看了起來,語氣有些凝重的說道:“看來我猜的果然沒錯了”
“周叔,你猜到了什麽”
我雖然害怕,但周振的話卻一下子聽在耳中。
我不傻,不管是張超還是劉波的死都死的未免太過詭異了一點,這絕對的不是正常死亡。
所以周振能夠看出一點什麽出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周振語氣變的嚴謹了起來,他說道:“這件事情你還是別問了的好,不然我怕你會接受不了。”
我麵色一變,果然,他們的死真的與我有關。
雖然感到害怕,但都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是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周叔,到底是什麽原因你就告訴我吧鬼我都見過了,還有什麽能夠接受不了的呢”
我現在就是這麽想的,大不了就是命一條,不然還能怎麽辦
見我說的決然,周振點了點頭,有些凝重的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好像被人下了咒了。”
我被人下咒了
什麽咒
還有就是,既然是我被人下咒了,但為什麽死的卻不是我,而是張超和劉波
一瞬間許多疑問一下子出現在我的腦子裏麵。
周振說的嚴肅,他說這種咒叫做“八字斷命咒”,一旦施咒,中咒者必然是黴氣匯道:“走,去看看吧”
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跟在周振的身後,事實上我是有些不太情願的,因為我清楚看到了劉波腦袋被如同西瓜砸碎時的那一幕。
那一幕對我來說實在是太恐怖了。
而且從周振的話中來看,原本張超和劉波是根本不用死的,但就是因為我。
因為我中了那什麽“八字斷命咒”,還奇怪的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
所以他們才會死,他們的死是替我死的,當了我的替死鬼。
圍繞在周圍的人不斷的議論著,另外那個和柳曼一起的民警唐宇軒此時也已經給所裏打了電話,開始處理現場。
公司來看張超遺體的領導此時也還沒走,一聽這事兒此時也趕了過來。
但隻看了一眼現場就蹲到一邊兒狂吐了起來。
我和周振跟在柳曼的身後,很容易的走到了最靠前的位置。
劉波的屍體此時已經被一塊白色的死人布遮蓋上了,隻留下一地的鮮血和混合著血液的白色腦漿。
一道由下至上的塔吊架杆呈傾斜狀掉落在地上,也正是這個塔吊的架杆掉落下來,才要了劉波的命。
如此血腥的畫麵,看上去的確讓人作嘔。
“柳警官,他的屍體你們準備怎麽處理”
強忍住翻江倒海一般的胃,我還是無比難受的問了一句。
柳曼輕輕咬了咬嘴唇說道:“已經打電話通知他家裏的人來了,這人也是該死,無緣無故的這塔吊的架杆怎麽會掉下來呢”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沒等多久,劉波的家裏人已經趕了過來。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那種痛苦自然不必多說,圍著他的屍體,他的父母哭的一塌糊塗,昏倒了幾次。
看著眼前的畫麵,我感到十分的難過,心中一酸,眼淚忍不住的滑落了下來。
除了存在著深深的愧疚感之外,我還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我怕死,我怕自己有一天也會如同張超和劉波一樣飛來橫禍,就這麽的躺在了那裏。 .{.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麽我的父母又會傷心成什麽樣子。
不敢想象
最後劉波的死被當成了一場意外,當然醫院也是賠償了一定的費用的,畢竟那架塔吊是因為在醫院施工而掉落下來的。
一直等到下午,我和周振才坐上回家的車。
平靠在大巴車的椅靠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整個人的精神都有點恍惚。
然而,一副畫麵卻又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死亡,從這一刻似乎隻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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