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涵聽完匯報,讓下屬退下,再繼續跟蹤,同時,她已經有了主意。
“楊娟娟身為劉淵的偏房,接近劉淵的機會很多,我們可以從她身上下手。”比如,通過楊娟娟的手,對劉淵下藥。
也不需要毒性強烈到立即身死的地步,隻要讓他纏綿病榻,分不出精力來打仗就行。等到顧北打贏了,就能將光明正大地劉淵繩之以法。
洛驚弦沒有意見:“可行。”
對此一無所知的楊娟娟,還在做著劉淵很快打敗起義軍,葉曉涵沒了靠山,淪落到他們手裏,受盡折磨。
這一,楊娟娟照例去將軍府外麵轉了一圈,心中滿是遺憾。
當初再差一點,隻差一點,她就能和顧北兩情相悅,而現在,她也該是大將軍夫人,而不是一個區區的妾室!
“都怪那個賤人!”楊娟娟心中的遺憾瞬間轉化為對葉曉涵的恨意,她一直覺得,當時要是沒有葉曉涵的從中作梗,橫刀奪愛,她楊娟娟一定能過得更好!
雖然現在生活,也能夠衣食無憂,可是她能感覺得到,劉淵對她並沒有太深的感情,隻是將她當做一件玩物,高興的時候拿出來把玩一下。
因為劉淵,他就是這種人啊!她楊娟娟不是劉淵的第一個女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可是顧北就不同了,進京之後,她聽了很多關於顧北的事情,包括顧北對葉曉涵的忠心不二。
如果沒有葉曉涵,那麽這個大家口中被羨慕的對象,很有可能就會是她楊娟娟了。
帶著滿腹的怨氣,楊娟娟轉身回到了家裏。
“楊姨娘。”下人們看到楊娟娟,都停下來向她請安。卻不知道,他們的稱謂,隻會讓楊娟娟更加不愉快。
按捺下這種煩躁,楊娟娟對著銅鏡嬌媚一笑,確定表情和往常一樣自然,才重新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劉淵應該在書房吧?楊娟娟估摸了一下時間,給劉淵沏茶送過去。她現在萬事依仗著劉淵,隻能處處巴結討好,才能在這個家裏過得好一些。
“你是新來的嗎?這麽笨手笨腳的!動作利索一點,這可是給少爺的茶!”楊娟娟豎著眼睛,嗬斥正在沏茶的丫鬟,丫鬟本來做的好好地,結果驚嚇之下,手一抖,茶水濺出了一點,慌忙去擦。
楊娟娟一看,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讓丫鬟快點收拾。她太生氣了,這一整都諸事不順。
以至於,她沒有注意到,丫鬟在整理的過程中,迅地將一粒藥丸扔進了茶壺之中,瞬間融化,壺中看上去仍是清澈的茶水。
總算折騰好了,楊娟娟帶著丫鬟往書房走去。
一路上,楊娟娟都在斥罵那個丫鬟,直到快到書房門口之時,她的表情突然又變成了嫵媚,連身姿也變得婀娜多姿。
“相公,我給你添茶來了。”楊娟娟確定劉淵在裏麵,而且看起來心情甚好,這才敲門示意。
劉淵在裏麵隨意地應了一聲,楊娟娟就是這一點討他歡心。這女人慣會看人臉色,知道什麽時候出現才是確定的,不會像旁的女子一般,不分時間的糾纏吵鬧。
“相公,這是娟娟新買到的茶葉,來嚐嚐合不合口味。”楊娟娟趕緊將茶點奉上,站到背後替劉淵揉按肩膀。
劉淵拿起茶碗,握在手裏看了一下。在查看顏色之後,又仔細嗅了嗅味道。然後他抬頭,看向楊娟娟。
“娟娟事事想著為夫,為夫十分感動,這茶不錯,為夫很滿意。”劉淵喝過的好茶又怎麽能是楊娟娟買來的貨色可比的,他不過是這麽隨口一而已。
他院子裏的女人都是這樣,隻要稍微對他們和顏悅色一點,她們就會喜不自禁,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他。
這是劉淵無聊生活中的一項消遣,一直以來玩得不亦樂乎。
隻不過這一次,他玩脫了。
在劉淵喝下茶水之後沒多久,就開始感到肚子隱隱有些疼痛。一開始,他沒注意到,還在逗弄楊娟娟,看著她嗲取樂。
但是很快,這股疼痛開始在全身蔓延,並且疼痛感加劇。劉淵驚覺不好,推開楊娟娟,喊來了大夫。
“這……”大夫遲疑地看著桌上的茶碗,道:“大人,您這是中毒了!不過毒性不強,隻要吃普通的清熱解毒的藥就能解除,隻是這毒綿長,需要至少三個月,才能將毒完全排出身體。”
在聽到是中毒之後,劉淵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看起來比之前中毒的時候更加難看。
“中毒?”劉淵質問道:“我是何時中的毒,又是從何中的毒?”
劉淵很震驚,他為了生命安全,不知道有多注意這方麵的事情,簡直到了毫無破綻的地步,怎麽可能會中毒?要是被他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幹的,他一定讓那人不得好死!
“這……”大夫遲疑了一下,視線完全落在茶碗上,這下,誰都能看明白了。
“有什麽話快,吞吞吐吐的,是在嫌舌頭太長,要我幫你剪短一截嗎?”劉淵生命受到威脅,平時的偽善臉自然就維持不下去了,惡狠狠地威脅大夫。
大夫被他嚇了一跳,劉淵如今是皇帝麵前的大紅人,一般的人哪敢去得罪他。
“回大人的話,”大夫趕緊道:“這毒是下在茶水之中!”
楊娟娟之前看到劉淵突然身體不舒服,她趕緊獻殷勤,在一旁端茶遞水伺候著。沒想到這火竟然燒到自己身上來,嚇得跳了起來。
“你血口噴人!我為什麽要害相公!”楊娟娟罵完大夫,趕緊向劉淵表示清白:“相公你可不要聽信這個庸醫!他就是胡的,我怎麽可能害你呢?”
劉淵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楊娟娟是什麽性格,他做了解不過了。這個女人根本沒有什麽能力,一切都要仰仗著他,沒有理由想要毒殺他,這對她自己根本沒有好處。
“大夫你可看仔細了?”劉淵指著那剩餘的茶水,道:“既然毒是下在茶水裏,你,將這茶水喝了。”
他隨手點了一個下人,讓他喝下這被大夫指認有毒的茶水。被指名的嚇人頓時嚇得麵無人色,但是又不敢違抗,手腳顫抖地去捧茶碗。
“慢著。”大夫卻再次開口道:“就這樣直接喝下去,是不會中毒的。這毒妙就妙在它本身是無毒的。”
劉淵不解地皺眉:“這是什麽意思?我中毒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一會兒有毒,一會兒又無毒。這是存心來消遣他的嗎?
大夫趕緊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這種奇毒,奇就奇在,它必須有引子,才能揮藥性。”
“引子?”劉淵掃了一眼桌上,點心倒是有幾碟子,但是他根本就沒動過。
大夫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不安地看向楊娟娟:“其實,剛才老夫已經聞到了,引子,就在楊姨娘身上。”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震驚。楊娟娟更是直接跳起來要來抓大夫的臉。
“哪裏來的庸醫,這般信口雌黃!”楊娟娟又驚又怒:“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要這麽陷害我!”
劉淵被尖叫聲吵得耳朵疼,一個眼神,馬上有下人上前製止了楊娟娟。
“大夫,你的詳細點。”劉淵的視線在茶水上停留,神情陰鬱。
“是,是!”大夫趕緊將知道的都了出來,以證明自己不是庸醫,不想被劉淵打出門去。
“大人,這毒名為銀月,無色無味,中毒之人很難察覺。平時單吃,也沒有什麽症狀,隻有在遇到引子的時候,才會作。”
大夫戰戰兢兢地道:“這銀月的引子,名為芳甸,就是,就是楊姨娘身上的這種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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