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树叶是另一种海 21: 青瓷薄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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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模糊的 0
少年郭嘉心直口快,抱着贾诩说你会走得很远很远,比我要远,那时的贾诩说我们一起。青年郭嘉借着酒意,抓着贾诩的拐杖说你会走得很远很远,比我要远,那时的贾诩冷笑着说借你吉言。暮年郭嘉坐在窗沿说,你会走得很远很远,比我要远,贾诩深深地看着郭嘉说我知道。后来祝福他的人成了一座低矮的坟,而他越走越远,郭嘉成了他记忆里的一个模糊的标记。很长时间他都不会想起郭嘉,而后恍然意识到:我快要忘记你了。 0
 
 
三十三落花 0
做完预知梦的少年郭嘉怔怔地醒来,流了许久许久的泪,最后站在贾诩的床边,用目光描绘他的眉眼,连触碰都不敢。 0
 
未来的几十年,这样骄傲肆意的少年郎会变成一个阴冷的疯子,他很难想象那样的变故,却还是一遍一遍地看,把最好的少年郎印在自己的眼睛里,而后许多年后郭嘉看到的,都是那个睡梦中安静的少年,无论贾诩变成怎么样,在他眼里都是那个肆意骄傲,策马扬鞭,独占鳌头的贾文和,似乎时光永远停留在了辟雍学宫,无数的战火纷飞都在身后远去,而后尘归尘,土归土,落花穿过数十年,落在跨入辟雍学宫大门的贾诩肩头。 0
 
 
三十四结局 0
最后一段时间的贾诩是在病榻上度过的,那时的他已经下不了床,连清醒的时候都很少,绣衣楼院里的春光很美,从窗口撒下金灿灿的光,空中的浮灰飘动着,温暖的阳光祛了许多的病气。 0
 
 
四十年的时间,所有人都已经很老了,有许多人提前离开,最后居然是他贾诩看着这个世界。 0
 
贾诩偶尔清醒的时候会回忆往昔,六七十年的时光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0
 
 
风吹过窗纸,沙沙作响,贾诩恍然间好像看见了红衣绿裙的少年郎坐在窗沿上冲他笑,喊着,文和,来接住我呀。 0
 
贾诩想说,我已经接不动你了,又仿佛身体轻飘飘地走向郭嘉,苍老的贾诩安静地躺在床上。 0
 
 
郭嘉向贾诩伸出来手,窗外是温暖的春光,是荀彧学长,是学监,是学长们,是许许多多眼熟的人,他好像一步一步的变年轻了,如初到辟雍的那个少年郎一般。 0
 
四十年,红花化作白骨,郭奉孝,这是你想要的世界吗? 0
 
 
 
青瓷薄胎 0
小书生贾诩到洛阳赶考,途径辟雍时逢大雨,无奈之下进来寺庙避雨,庙中僧人与香客都很少,倒是案台上的烛火在不停地燃烧,升起一团暖意。书生抬头看神像,惊讶与座上并非供奉西王母,而是看不清面容的仙,贾诩想,一定是神像太高,雨雾太重,青烟袅袅,才叫他看不清神像面容。青瓷薄胎,焃红的衣衫被风吹得像翻腾的云。脆生生的童音响起:“阿娘,菩萨在哭。”贾诩随声抬头,吹散的云雾,流光的眼,青瓷薄胎塑的菩萨落下一颗净水泪,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眉心。 0
 
 
仙非真仙,人是真人,万物甲生,终而癸死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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