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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也許只是即興殺人事件，但目前有些證據顯示，殺死那 5 個人的兇手並不是同一人…… 總之，如果能破解這個密碼，就能獲得一些新的情報。這是我在被害者的郵箱裡找到的一封已經設定好發送時間的郵件，內容十分簡單，就是剛剛跟你提到的『cose』。」 林璃握着手機，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草稿紙邊緣，眉頭緊緊擰成個結。
「我還以為又是死亡遺言呢，看來沒有走傳統劇情嘛。這郵件是發給誰的？」 電話那頭傳來蒼先生調侃的聲音。
「這封郵件是她在去往虞山前 12 個小時左右寫的，設置為兩天後發送，正好是她到虞山的第二天中午。收信人是她男友 —— 一位普通的高中數學老師。兩人通過他父親入院時相識，交往了一年半，感情很好。而且被害者保險單上的受益人也不是他，情殺和謀財的動機都不成立。更何況被害者去虞山期間，他一直在一中上課，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不過這個男人現在精神狀態很差，估計沒心思留意郵箱有沒有新郵件，所以我們很有可能趕在他之前找出這條線索。」 林璃頓了頓，翻動着桌上的資料，「考慮到被害者是個推理迷，我認為她具備基本的密碼學知識。在出發前往虞山前，她很可能預感到自己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提前寫好這封帶有暗示性的郵件，留下自己的遺言。」
「預知死亡？那她還去？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的。呃，你繼續。」 蒼先生忍不住插話。
林璃輕叩桌面，繼續分析：「關於郵件本身，我已經檢查過，沒有附加任何其它代碼，所以郵件信息就是『c、o、s、e』這四個字母組成的密碼本身。據我所知，基本密碼有很多種，複合之後能深層加密內容，相當複雜，目前我只有一部分想法。」 她舉起剛剛寫滿字跡的草稿紙，「這 4 個字母本身沒有意義，形狀上也沒什麼特別。我先嘗試用凱撒密碼破解，也就是字母同時向前或向後移動同樣的步數，一共二十五種結果，都試過了，可惜沒有看起來像明文的組合。」 白紙上，25 組雜亂無章的字母排列得整整齊齊，透着徒勞無功的挫敗感。
蒼先生發出一聲嘆息：「凱撒密碼早就不流行了。破解密碼得跟着時代走嘛。」
林璃捏了捏發酸的眉心，繼續說道：「接着，我把字母轉換為數字。按照字母表順序，替換成數字是 315195，可以重新組合為 caese 或者 caeaie，元音字母太多，很難表意；倒過來寫是 eiom，也說不通；在電話鍵盤上組成的圖案沒有規律；有 1 存在，所以不是手機拼音輸入，這條路走不通。最後，我直接用手機鍵盤解釋，cose 翻譯為 2673 後，直譯為 bfgd，bf 倒是『男友』的縮寫，但 gd 完全解釋不了。我實在找不到滿意的答案，所以才來找你。」 說完這一大段話，她喉嚨發緊，起身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盒牛奶仰頭灌下。
電話那頭傳來密集的鍵盤敲擊聲和鼠標點擊聲。片刻後，蒼先生的聲音帶着幾分得意：「小璃璃，你從完全不懂密碼到能研究出這麼多，我可太欣慰了！不過這次密文特殊，只有 4 個字母，翻譯空間有限。在戰爭年代，這種密碼幾乎無解，但現在不一樣了。現代社會信息繁雜，很多稱謂都用首字母縮寫代替，比如 Vp、WTO，嚴格來說也算密碼。不過這類加密方式有個弊端 —— 解釋太多重。比如 BL，魔獸玩家會想到『部落』，腐女卻認為是『男同性戀』。所以接收者的身份很關鍵。你給我的『cose』，接收人是數學老師，我一下就聯想到，前三個字母『cos』是數學中『餘弦』的縮寫！」
「餘弦大廈！」 林璃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她懊惱地咬住下唇 —— 被害者就住在餘弦大廈，自己居然因為執着於複雜解法，忽略了這麼明顯的線索！
「你也知道那棟樓啊，樓頂有個 E 字型廣告牌，我估計密碼指的就是那兒。」 蒼先生語調上揚，「你現在要過去嗎？店裡新進了《blackjack》擴展包，等你來較量啊！」
「我馬上出發，有空再說！」 林璃抓起手提包，風風火火衝出門。深夜的街道寂靜冷清，出租車司機哼着跑調的老歌，車輪碾過路面的聲音格外清晰。不到二十分鐘，她就抵達了餘弦大廈。
林璃輕手輕腳推開通往樓頂的門，高跟鞋刻意貼着地面挪動。月光下，E 型廣告牌靜默佇立，水泥支架上拴着的繩子垂向欄杆外。「東西一定吊在繩子上！」 她屏住呼吸，雙手攥緊繩子用力上拉，掌心被粗糙的麻繩磨得生疼。然而，當繩子完全收回時，上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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