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面後,葉晨依照樓俞的要求,往碗裡放了一大勺肉醬,還挖了一大塊豬油。
瞬間,濃郁的香氣瀰漫開來,勾得人直咽口水,那香味簡直能把人給迷暈。
樓俞吃得那叫一個陶醉,一大海碗麵條轉眼間就見底了。他還意猶未盡,眼睛亮晶晶的,又把碗遞了過去,撒嬌似的說道:「還要。」
葉晨無奈地嘆了口氣,再次起身,到鍋里給他撈麵條。他跟一頭豬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又是一大海碗麵條端上桌,樓俞迫不及待地大口吃起來,風捲殘雲一般,三下五除二就把麵條吃得乾乾淨淨。
正吃着,樓俞像是突然被靈感擊中,腦袋裡靈光一閃。他抬起頭,嘴裡還塞着麵條,含糊不清地說:「葉晨,我知道你之前說的那個啥意思了。你是說讓我鑽到蒸籠里,把自己蒸熟,然後就能吃自己的肉了,對吧?」
此時,葉晨正百無聊賴地手撐着腮,低着頭,另一隻手無意識地在桌面上划來划去。聽到樓俞的話,他眼皮都沒抬一下,漫不經心地回道:「看來你還不算太傻。」
樓俞一聽這話,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啪」 的一聲,把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到桌子上,氣得臉都漲紅了,恨不得立刻跳起來,衝過去掐住葉晨的脖子。
這什麼鬼主意啊,居然讓我鑽蒸籠吃自己!可葉晨卻鎮定自若,依舊一手撐着腮,另一隻手在桌面隨意劃拉着,抬起頭,毫不畏懼地與樓俞對視,眼神里還帶着一絲調侃。
方桌上點着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輕輕搖曳跳躍,將整個屋子籠罩在一片影影綽綽的光暈之中,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不太真切。
在這柔和又朦朧的光暈里,葉晨的容顏愈發顯得如玉般溫潤,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清澈透亮,散發着靈動的光芒。少年本就帶着幾分懶散的神態,此刻再加上這毫不退縮的眼神,就這麼直直地與樓俞對視着,竟讓樓俞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樓俞心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操,這要是個坤澤,長大了還不得把人迷得神魂顛倒啊,簡直就是個勾人的小妖精。
可即便明知葉晨是個中庸,樓俞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在他精緻的眉眼上停留,又緩緩掃過他那纖弱的身姿,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詞:孌寵。
想到京城中那些秦樓楚館裡的小倌兒,樓俞的臉上微微扭曲了一下,似乎有些嫌棄,然後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吃着麵條。
葉晨見樓俞剛才還一副氣勢洶洶、要擼起袖子干架的模樣,可這前後不過一分鐘,這人居然耳朵尖泛起了紅暈,接着就低頭悶聲不響地繼續吃麵條,這轉變太過突然,讓葉晨摸不着頭腦。
於是,葉晨試探着喊了他一聲:「樓俞?」
樓俞像是做賊被抓了現行,沒敢應聲,只是一個勁兒地吸溜着口中的麵條,仿佛那麵條是他此刻的救命稻草。
葉晨這下火了,「嚯」 地一下用力拍了下桌子,怒聲喝道:「樓俞,你到底搞什麼鬼?」
葉晨火了,「嚯」 地一下拍了下桌子,怒道:「樓俞,你搞什麼鬼?」
樓俞悄悄地鬆了口氣。果然還是高估他了,他根本沒察覺到異樣。
樓俞覺得他真的是想太多了,葉晨怎麼會是坤澤,況且他身上也沒有什麼信香,只有一身的藥味。於是,他硬着頭皮開口問道:「沒搞什麼,就是…… 葉晨,你還生我氣嗎?」
原來是想說着個。
葉晨心下一笑。少年如春日裡盛開的迎春花一樣耀眼奪目,笑意盈盈的看着樓俞,故意逗他:「是啊,我還是生你的氣,這可怎麼辦呢?」 說着,葉晨捂着下半張臉偷笑。
樓俞對上葉晨那明亮清澈的雙眸,不知怎的,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結結巴巴地回應道:「哦…… 那你…… 你就繼續生氣吧?」
嗯?這叫什麼道歉方式?葉晨的好心情瞬間消散,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他轉過身去,不再看樓俞,走到灶台邊,又往裡面添了一把柴火。
少年彎着腰,坐在矮凳上,身形纖細瘦弱,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樓俞看着葉晨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在他身後伸出手,對着他的腰比劃了一下。這腰也太細了。
而葉晨注意到樓俞的影子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覺得奇怪,猛地回頭看向他,疑惑地問道:「你幹什麼?」
「沒…… 沒幹什麼啊!」 樓俞心虛得很,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葉晨,嘴裡不知道胡亂嘟囔着什麼,「就是覺得你不像是個中庸,倒像是個坤澤。」
葉晨白了他一眼,軍中好多人都這麼說他,他都麻木了。
愛咋滴咋滴,別招惹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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