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時候,剛從南方最開放的城市回來的胡若雲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張美娜!
之所以說是不速,是她來之前不僅沒有打電話,而且直接找到了胡若雲的宿舍!這就由不得他做出「見不見?接待不接待」的選擇!
周六胡若雲剛去江北省郵電學院見過毛娜,周日上午9點多張美娜就來了,不管是從日期還是時間上來說都是「安全的」……
宿舍里,幾個室友看老三有客人來,而且是不熟悉的女生,都自覺找了個理由出去了,給兩個人留下了獨處的空間,但這種情況讓胡若雲更加難受。
從前年春節期間見過一面,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這一年來也沒有怎麼聯繫過,張美娜的上門讓胡若雲不知道從哪兒說起以及說些什麼。
倒了一杯水放到她的面前,發現張美娜比之前消瘦的很明顯。
還是張美娜先開了口:「對不起,是不是我來的很突然?」
不等胡若雲開口,又說:「我和他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胡若雲點點頭,有些艱難地勸她:「沒啥,不就是吹了嗎,還會有一個比他更適合你的!」
張美娜微微一笑,笑容有些慘然:「我剛來上學就通過咱們老鄉聚會認識了他,他花言巧語地追我,也怪我虛榮吧,覺得他長得不錯、還是統招本科,不瞞你說,還有一點就是他爸是我們平北鄉的副鄉長……從來江城不久到現在,他一直都在騙我,他說等一畢業就和我結婚的……還在外面租了一個小房子,時不時讓我去他那裡住……可就是這個春節前不久他突然和我說我們兩個人不合適!
——他今年就畢業了,他們商學院一直有一個女生和她保持着若即若離的男女朋友關係,不久前,那個女孩的爸爸升任了冀南市開元集團的副總,那個女孩承諾可以給他安排到冀南市商業局上班……於是,我就出局了!
……
剛開始,我都想拿刀子殺了他!談朋友嘛,分分合合也沒有什麼,關鍵是他始終都在欺騙我!
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特傻、特不要臉,隨隨便便就和人上床了……我也不敢和我哥說……」
胡若雲更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這種情況下什麼語言都會很蒼白無力、不合時宜。
另外,從另一個角度上講,他和她並沒有什麼關係……假如她是江秋瑩、仝彩英、王冰冰,他肯定會更加在意。但她不是,她只是和他有過幾面之緣的一個相親對象而已。
半天的時間裡,都是張美娜在說,胡若雲安靜地當個聽眾,並不時地往她杯子續水。
中午,在學校食堂請張美娜吃了一頓飯,心情不好,胃口也不好,兩個人吃的都是沒滋沒味兒的。
吃完飯送她回學校,到了公交站牌前,張美娜忽地抱住胡若雲,在他耳邊說:」現在,我很後悔,假如當初我抓住你……「
胡若雲不敢抱她,但也不忍心就此把她推開,正矛盾間,張美娜主動自己撒開了:「謝謝你聽我說了半天,我真羨慕毛娜!」然後轉身上了到站的公交車,留下胡若雲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回到宿舍,其他幾個人看胡若雲的眼神都有點古怪,老大趙金普問:「老三,那個女生是你的同學?」
胡若雲回答:「不是,就是一個老鄉。」
老大卻是不罷休:「她看你的眼神很複雜啊?」
胡若雲尷尬一笑:「老大,不要胡說好不好,她是我高中時候的一個相親對象,如今剛失戀,就來我這兒找點安慰罷了。」
幾個人明顯不相信,老五直來直去:「三哥,弟兄們都是關心你,毛娜姐人可是不錯,又是一心對你的,你可不能當『陳世美』!」
胡若雲只得祭出大殺器:「毛娜和她也認識,我們的情況毛娜都知道,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幾個人仍是將信將疑。
這事兒弄的。
晚上,還是忍不住在宿舍里給毛娜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的情況主動「匯報了」,只是略去了公交站台被擁抱的事兒和張美娜說的關於和那個男生在一起的事兒。
毛娜倒是超然:「你也沒有安慰安慰她?」
胡若雲環視一下幾個床位上的四雙眼:「算了吧,我能說些啥啊,就這屋裡的弟兄幾個都審我老半天了……」
毛娜聽了胡若雲說的情況,在電話那邊暢快地笑了起來:「行,我知道了,轉告大家,『組織』上對你還是比較放心滴……啥時間我去你那兒里,請大家吃飯哈……」
這一頁才算好不容易翻過去了。
人這一輩子,就是在處理一件接一件的事情中成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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