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網審判】
廢棄醫院的環形走廊漂浮着十二個恆溫箱,慘白的應急燈下能看到蜷縮的胚胎輪廓。韓曉的防彈衣內襯被冷汗浸透,懷中的孩子正用留置針在育嬰箱內壁刻劃俄文字母——與李策臨終前在地面劃出的痕跡完全一致。
"每十萬次訪問,就有一個恆溫箱啟動自毀程序。"變聲處理過的聲音在走廊迴蕩。國際刑警的狙擊手在對面大樓待命,瞄準鏡里的紅點始終無法鎖定聲源位置。
孩子突然劇烈咳嗽,韓曉的智能手環顯示他的體溫飆升至41℃。柏林醫療團隊的加密郵件在此時接入,診斷書顯示:"CXCR4基因突變抗體可修復母體免疫系統,但會引發海馬體不可逆損傷。"
"做個選擇。"暗網直播畫面突然切入,戴着李策同款人皮面具的主持人舉起兩個密封箱,"救世主還是母親?"左側箱體滲出淡藍冷氣,右側是整箱印着茅氏標誌的神經抑制劑。
茅逸軒的聽證會直播突然覆蓋所有屏幕。他當眾扯開襯衫,後背電擊疤痕組成的俄文"殘次品"引發全場譁然。當童年治療錄像播放時,紐約股市的茅氏股票詭異暴漲,證券所主屏幕同步播放起二十年前的實驗室火災影像。
【血色抉擇】
"行動!"指揮官剛發出指令,所有狙擊手的生物識別碼突然出現在暗網拍賣區。戴着防毒面具的武裝分子從消防通道湧出,韓曉抱着孩子撞開安全門,發現門上用顯影劑畫着周明禮生前最後接觸的藥劑配方。
醫療手環開始倒計時,這是抗體注射的最後窗口期。韓曉盯着孩子後頸的注射痕跡——與李策在戒毒所的針孔位置完全重合。柏林發來的解剖示意圖顯示,若提取抗體,嬰兒的腦神經將永久性交叉放電。
"媽媽,選右邊。"孩子突然用俄語呢喃,瞳孔倒映着莫斯科孤兒院的監控畫面。韓曉認出那是父親曾視察的慈善項目,檔案照片邊緣有個男孩正用血繪製化學式——與周明禮實驗室的潦草筆記如出一轍。
暗網服務器突然超負荷運轉,走廊的恆溫箱集體開啟。每個箱體內都躺着個代孕嬰兒,胸口貼着不同國家的醫療編碼。阿勇的戰術小隊剛衝進走廊,就看到最外側的嬰兒正在抽搐,手中攥着韓曉失蹤的婚戒內圈。
"該收場了。"戴着變聲器的男人從消毒霧中走出,手中的引爆器連着地下冷庫,"這些裝載基因樣本的冷藏箱,會在二十四小時後抵達公海。"他的白大褂內襯繡着段俄文,正是韓曉在產房昏迷時聽見的囈語。
【生死置換】
孩子突然痙攣,監護儀顯示抗體濃度達到臨界值。韓曉的醫療手環發出器官衰竭警報,她扯開防護服露出鎖骨下方的移植疤痕——與李策的器官配型記錄完全吻合。
"用脊髓液置換!"她將採血針扎入腰椎,帶着鎮痛劑的液體流入檢測儀時,整層樓的恆溫箱突然警報大作。柏林傳來的基因圖譜在平板電腦上具象成螺旋模型,孩子的瞳孔隨着數據加載逐漸暗淡。
戴着防毒面具的武裝分子突然集體癲癇,十二個代孕嬰兒同步吐出綠色黏液。林曉終於破譯出暗網指令:那捲產房監控磁帶里,藏着終止冷藏箱運輸的聲波密碼。
"住手......"男人踉蹌着舉起引爆器,"你根本不知道他們對我們......" 槍聲與孩子的啼哭同時炸響,韓曉看見防彈玻璃炸成蛛網,真正的子彈擊穿了地下冷庫的液氮管道。
在製冷劑泄漏的轟鳴中,她抱住體溫驟降的孩子。柏林傳來抗體生成完成的提示音,而茅逸軒的心跳監測正同步在她腕錶上——他正在聽證會現場承受突發性心肌缺血。
【餘燼復燃】
當特警衝進走廊時,韓曉懷中的孩子正在微笑。他的掌心攥着枚染血的醫療芯片,上面刻着仁愛醫院的銷毀記錄。走廊盡頭的監控突然重啟,二十年前的實驗影像被投映在滿是裂痕的牆壁:
年輕的茅父與李策生父並肩站在實驗室,前者抱着編號A的胚胎,後者手中的編號B胚胎正在滲血。鏡頭突然轉向觀察窗,戴着實習醫生胸牌的周明禮正在記錄數據,他的手套沾着與代孕嬰兒相同的綠色黏液。
"遊戲繼續。"暗網直播最後彈出對話框,十二個冷藏箱的定位信號突然出現在全球各大港口。韓曉顫抖着翻開孩子的掌心,那裡的掌紋竟與李策少年時的指紋鑑定報告完全重合。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救護車的藍光中,韓曉看見茅逸軒被抬上擔架。他滲血的手指在地面劃出未完成的化學式——正是孩子出生證明背面用隱形墨水繪製的結構圖。防彈衣暗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未知號碼發來張模糊的超聲波圖:數百個冷凍胚胎正在某艘貨輪上規律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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