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听说杨文干起兵造反了,儿臣过来希望能替父皇分忧。”李世民是老二,他自然要在老四李元吉前面先接话,而且他根本不提到大哥李建成。
“是的,儿臣也是听说了杨文干造反的事情,过来希望替父皇分忧,同时希望父皇不要过分责怪大哥!”李元吉接着说道。他是一定要提到李建成的。昨天他已经在李渊面前替李建成求情了,今天继续求情也算是顺理成章。
“呵呵,有你们两个为父皇分忧,朕还有什么可担心。杨文干不足为虑,朕已经派遣左武卫将军钱九陇和灵州都督杨师道带兵去讨伐他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风平浪静。”此时,李渊心中的怒火已经降下来了。
“那大哥?”李元吉装作担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李渊收敛了笑脸,一摆手,制止了李元吉继续说下去,“朕准备留他一条命,只废黜李建成的太子之位,你们也不用再叫他大哥了。”
“啊?父皇,这对大哥是不是处罚太重了?”李元吉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太重了?他都指使杨文干造反了,朕废黜他的太子之位怎么太重了?不是有人劝朕,再加上朕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都已经杀了他!”李渊怒气冲冲地说道。
“父皇,杨文干造反未必是大哥指使的啊!如果废黜他的太子之位,会不会冤枉他了?”李元吉继续替大哥说话。
李世民则没做声,毕竟他并不想给李建成求情,即使求情李渊也知道他是假情假意。他也不能说火上浇油的话,那样会让李渊反感。
李元吉给大哥求情是可以的,李世民虽然知道他也是假情假意,但父皇不知道啊!而且大哥好象也是把这个四弟当盟友的。
怎么办?李世民在思考着自己该怎么说?不能一直做哑巴吧!
此时李渊在反问李元吉:“杨文干造反,除了你大哥指使,还能是谁?难道是你吗?”
“父皇,儿臣不敢!儿臣也没有这个能耐指使杨文干造反!”李元吉连忙惶恐道。
“这不就得了?你不敢,没有这个能耐,你二哥难道就有这个胆量和能耐?也是没有的。杨文干曾经在东宫当过侍卫,李建成是可以指挥动他的。所以这个事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李建成指使杨文干造反的。”李渊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
听父亲这么说,李元吉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心中则暗喜,同时,他看向李世民,觉得李世民应该也很高兴才对。
李世民却皱着眉头。李渊肯定李建成指使杨文干造反,自然让李世民内心欣喜,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李世民知道面前这个父皇,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
略一思索,李世民开口道:“父皇,大哥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平息杨文干叛乱。儿臣担心,钱九陇和杨师道两位将领,恐怕没有能力剿灭叛军。”
李世民知道,李渊事实上已经搁置了对李建成的处罚,所以他才建议“放一放”,反正是无用的废话,只是表明他在乎手足之情罢了。内心他倒希望父皇对大哥的处罚,能够“立即执行”。但这话,李世民显然不能说。
后面一句担心的话,李世民可不是随便说的,而是经过分析判断出来的。同时,这样说,他会巧妙地将矛头引向李建成。
果然,听李世民这么说,李渊问道:“世民,你觉得钱九陇和杨师道两位将领不行?”
李世民摇头道:“不是钱九陇和杨师道两位将领不行,而是杨文干打着为太子叫屈的旗号,恐怕会有一些人响应。”
李渊眉头一皱:“不会吧?李建成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但愿是儿臣多虑了!”李世民适可而止。
“如果事先没有串通好,应该不会有人响应杨文干。但如果事先串通好了,就难说了!”李元吉也不笨,适时地添一把火。
所谓的串通好了,是跟谁串通啊?李元吉虽然没说名字,李渊和李世民何尝听不出,这个人非太子李建成莫属了。
李渊一愣,稍微想了一会说道:“世民,元吉,你们考虑也有道理。情况究竟如何,过两天应该会有消息传过来,那个时候就明朗了!”
“好吧,那儿臣不再打扰父皇,告退了!”李世民知道现在说再多没用,只能让现实来说话。一旦情况如自己所说,父皇肯定会下决心废黜李建成的太子之位的。
“儿臣也告退!”李元吉自然不好单独留下来。
两人从李渊房间里出来,便分开回到各自住处。李世民和李元吉对各自的表现还是满意的。经过这次巧妙的说情,相信父皇对李建成的怒气又大了几分。
确实如此,李渊此时对前面封德彝的话产生了怀疑,对李建成的态度再次发生了动摇。
李建成自然也知道了杨文干起兵造反的消息。这对李建成现在的处境来说,可谓雪上加霜。
他心里是非常担忧的。这次幸亏听了魏征的话,自己将封德彝和尹德妃两人带了过来。否则,早就死翘翘了。
但杨文干这一起兵造反,李渊会不会又要杀自己呢?封德彝和尹德妃两人能否阻止李渊的杀心呢?说实话,李建成心里并没有底。只能祈祷魏征的话不会错了!
尹德妃得知杨文干起兵造反的消息后,一开始也很着急。在听说封德彝已经劝住了皇上后,尹德妃的心才稍安,决定到关键时候再出马。
相比封德彝,尹德妃其实更加在意太子李建成的安危。对封德彝来说,支持李建成,只是觉得李建成是嫡长子,做太子符合正统,仅此而已!换成李世民或李元吉做太子,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而尹德妃则不同,换成李世民以后做皇帝,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可以说,她的命运,是与李建成捆在一起的。所以她绝对不愿意看着李渊将李建成的太子之位废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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