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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2025年3月20日，09:47。
蘇晚在實驗室的地板上醒來，手中還攥着那半塊羊脂玉佩。通風系統的嗡鳴聲與電子表整點報時重疊，她踉蹌着爬向操作台，全息投影還定格在穿越前的實驗數據——關於時空粒子共振的參數。
"這不可能..."她盯着顯微鏡下懸浮的青銅碎屑，那分明是裴宴之虎符上的鎏金殘片。更詭異的是，實驗室監控錄像顯示，自她消失的瞬間起，所有設備開始反向運轉，時間軸被某種力量扭曲。
三天後，敦煌莫高窟第17窟。
蘇晚背着裝有量子計算機的登山包，手電筒光束掃過斑駁壁畫。當光落在《引路菩薩圖》時，她渾身血液凝固——畫中菩薩腕間的瓔珞，竟與裴宴之送她的玉佩形制相同。
"貞觀十七年三月，敦煌莫高窟第17窟。"她默念着時空裂隙中喊出的話，突然聽見石壁傳來機關轉動聲。暗門開啟的剎那，冷香混着沙棗花的芬芳撲面而來。
裴宴之倚在石室內的胡床上，月白長衫下擺沾着西域的黃沙。他正在擦拭橫刀，刀刃倒映出蘇晚震驚的臉。當看到她腰間的皮質藥包時，將軍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染紅了帕子。
"你受傷了？"蘇晚衝過去，卻被他按住手腕。裴宴之的指尖冷得像冰，可目光卻熾熱如炬。
"三年前你消失後，我在敦煌遇見了另一個你。"他拽開中衣，左胸赫然有處槍傷——與蘇晚記憶中玄武門之變時的傷口位置完全吻合，"每個春分，你都會帶着不同的'珠子'出現。"
蘇晚顫抖着打開量子計算機。全息屏顯示，時空裂隙的能量波動正以莫高窟為中心擴散。當她輸入"貞觀十七年"時，屏幕突然彈出警告：此時間節點已被修改23次。
"因果閉環。"她想起實驗室的平行宇宙模型，"我們被困在自己創造的時間循環里。"
石室突然劇烈震動。壁畫上的飛天飄帶扭曲成時空隧道的形狀，蘇晚看見無數個自己從裂隙中湧來，每個都戴着不同款式的電子表。而裴宴之的影像也在疊加，從青年將軍到垂垂老者，最終又回歸為眼前的模樣。
"看！"裴宴之指向角落的陶瓮，裡面浸泡着二十三個不同年代的電子表——包括蘇晚此刻戴着的智能手環。最底層的玻璃罐中，沉睡着她第一次穿越時攜帶的急救包。
"每次穿越，我都會失去一部分記憶。"蘇晚摸着腕間發燙的手環，"但對你的感情..."
話音未落，裴宴之突然將她抵在壁畫前。他的吻帶着龍涎香與血鏽味，蘇晚嘗到咸澀的淚水。當他們分開時，石室中央浮現出三維星圖，敦煌的位置正在爆發時空奇點。
"必須關閉裂隙。"蘇晚將量子計算機接入壁畫暗紋，"用你的虎符和我的玉佩作為能量源。"
裴宴之的匕首劃開掌心，鮮血滴在玉佩螭龍紋的剎那，整座石窟被藍光籠罩。蘇晚看見歷史長河在眼前奔騰：玄武門之變因她而改變，貞觀之治多了位神秘女醫正，而敦煌壁畫裡永遠留着穿白大褂的菩薩。
"永別了，我的時空旅者。"裴宴之的聲音在消散的藍霧中破碎。
蘇晚再次睜開眼時，躺在現代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床頭電子鐘顯示：2025年3月20日，10:00。
"蘇醫生！"實習護士驚喜的喊聲傳來，"您在實驗室昏迷三天，我們都以為..."
蘇晚低頭，發現腕間的電子錶停在2025年3月20日09:47。她摸向頸間，本該消失的玉佩卻還在，螭龍紋里嵌着粒細小的鎏金碎屑——那是屬於裴宴之的虎符殘片。
窗外傳來敦煌方向的雷暴聲。蘇晚望向天際，仿佛看見莫高窟第17窟的壁畫正在重繪，畫中菩薩的瓔珞突然多了串電子表模樣的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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