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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郦昊穿上了孝服站在灵堂前，林晓陪著穿上孝服站在他身旁。
来来往往的宾客，他们在不停地鞠躬回来，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群渐渐褪。
你和我妈吃点东西吧。这是今天郦昊回到尚阳城后对她说的第一话。
你呢？林晓看著他的样子，实在担心。
孙教授看了儿子一眼，对著林晓说，走吧。
阿姨煮了点粥，炒了个素菜，她们吃了一点。
林晓，陪陪奶奶吧，让郦昊自己待会。孙教授看著著急回灵堂的林晓轻声说。
林晓接过阿姨递过来的餐盘，端进了，奶奶，你吃点吧。
郦奶奶心里苦，这世间还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苦的吗，呜呜咽咽地哭著。
林晓拿著纸巾擦拭郦奶奶的眼泪，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她。
这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吧，只是静静地陪著这个可怜的老人。
郦奶奶从半夜发到现在经多个小时没合眼了，她絮絮叨叨和林晓讲著郦波山小时候的情，讲著讲著累到睡著了。
林晓走出来，站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郦爷爷和郦昊在灵堂说话。她站到了院子里孙教授的身旁。
林晓，对郦昊，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孙教授在三月的凉风中说了这话。
灵堂中
他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说了他多少次，从来都听不进。郦老爷子狠心决绝地说著这话。
儿子经没了，他不能让孙子再出。
郦老爷子知道郦波山走后的第一件，是打电话给了一个人，他只说了一。
郦波山死了，郦昊要回来戴孝了，不需要我这个老头子接孙子吧。
郦昊才被放了出来。
人死恩怨了，郦昊对郦波山的回忆自动过滤了那些不美，他不赞自己从政，也是厌倦了权力的倾轧吧。
郦昊，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地走下，不要忘了初心。郦老爷子说完这话，拄著拐杖无力地上了楼。
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要看著孙子的羽翼再丰满些，能不用他的庇护。
郦昊看著爷爷的背影，鼻子一酸，积压了久的情绪，如决堤之水。
林晓在外面就看见郦昊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高大的身躯哭得一抖一抖，她不知道要不要上前看看。
吧，陪陪他。孙教授看出了林晓想过的念头。
林晓跪在郦昊面前，搂住他。
郦昊闻到了林晓身上的味道，将头埋在了她的肩上，任情绪宣泄。
第二天，他们送别了郦波山。
过完郦波山头七那天，他们决定返回湘田省。
郦爷爷奶奶一夜苍老，这样的痛大概一辈子也无法痊愈。
孙教授仍是那么静如水，波澜不惊。
晚上回到丽都水景的时候，林晓觉得这段时间过得像一个世纪漫长而曲折，再回到家，才感到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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