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打击违法犯罪的行动,果然遇到了不少阻力,许多妖魔鬼怪在见势不好,把头沉了下去,可也有自认为背景过人,不把这次联合执法行动当回事儿的。
甚至,电话还打到了高育良那里,让高育良一时间陷入了纠结的状态。
实事求是的来说,在不影响自身仕途和利益的前提下,高育良还是乐于为老百姓办一些实事的,谋一些福利的。
可问题是何舟这次是捅马蜂窝,一群热爱某种‘养生功夫’的老干部,直接找到了他,向他这个林州政法一把手施压。
高育良权衡一二,举棋不定,有些拿不定主意。
祁同伟是他的得意门生,更是他目前手上最重要的一张牌,年轻气盛,敢打敢拼。
若是由他这个当老师的出面喊停,恐怕会挫伤他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做事的积极性,往后他想再用这把手,未必就还那么顺手了。
可是若是放任不管,对这件事听之任之,那么那群老干部很可能会捅出大篓子。
于是,经过一番迂回之后,高育良的意见,经过一个市警署局副局的口,传到了何舟的耳朵里。
何舟撇撇嘴,暗自吐槽高育良果然没有李达康那份担当。
这种事情若是换了李达康来做,以他的行事作风,只要认定了的事儿,哪有那么多瞻前顾后可言,直接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康局,这事儿我知道了,我亲自跟高书记说。”何舟耐住性子解释了一句。
谁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退下了就退下了,翻不了天,结果现在跟放屁一样。
拨通电话,何舟当即说道:“高书记,我们这正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呢,结果您这立马给我当头泼下一盆冷水。”
称呼高育良为‘高书记’,而不是以往一贯称呼的‘高老师’,何舟把这份不满,已经表达得很清晰。
而高育良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份不满,耐下心中的焦躁,缓缓说道,“同伟啊,我并不是说让你们中止行动,只是说.......”
“行行行,我知道您的意思。”
何舟打算道,“可是您真的考虑清楚?
我是无所谓的,小兵一个,可若是您在这件事情上退让了,之前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威信,不说荡然无存,可最起码也得立马大打折扣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来头,能让您这么忌惮,但我想说的是,咱们也就未必拿他们没有办法。总而言之一句话,人我是不会放的。”
他隐约能猜到,给高育良施压的人,几乎全是一群老古董,之所以能让高育良忌惮,完全就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而且难以沟通。
平心而论,陈岩石那种虽然是老顽固,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可事实却是比他更不可理喻的老古董,可以说是海了去了。
相对而言,陈岩石除了有点爱多管闲事,彰显自身存在感、优越感之余,其实还算是比较通情达理的老干部。
“什么办法?你先说说看?”高育良的话语不由得一顿。
对于这个得意门生的意见,他一贯是非常重视的,就凭对方上任之后接二连三搞出来的大动作,就由不得人不重视。
可以说,短短半年左右的时间,林州的治安状况,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观。
何舟倒没有急着拿出解决方案,而是不轻不重地道,“当然,一切的前提,还是得市里支持才行。”
“你先说说看!”高育良笑骂道。
何舟淡淡笑道,“归根结底,我们是师出有名,正义之师。
这一仗能不能打赢,关键还是要看我们执法过程中的表现。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要尽可能地握住对方把柄,我们自身呢,又不能让他们抓住我们的小辫子,进行各种花样的攻击。
反正呢,您就瞧好吧,为了这事儿,我们昨天可是连夜开会,讨论了半宿。”
高育良被他含糊其辞的话勾得百抓挠心,有心继续追问,却发现这个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个臭小子!”高育良郁闷的骂了一句,但想到不用给这个臭小子擦屁股,立马又喜笑颜开。
何舟的办法,总结起来其实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那些老干部,他们的确不适合动手,万一磕着碰着,还会惹一屁股麻烦。
而且,即便他们身体康健,真要是对他们动手,影响也不好。
但天地之间,从来没有严丝合缝的群体。
的确是有那么一小撮老干部喜爱‘养生功夫’,可对这些不感兴趣,不参与,不了解的,保持必要警惕性的,才是被忽略的大多数。
何舟准备请这些人出面,让老干部去对付老干部,想必这些满腔正义感的老干部,也乐得发挥一下余热。
更重要的是,让老干部去对付老干部,就算是打起来,也跟他这个刑警队长没什么关系。
这些老干部,论退休前的职位,可能不一定很高,但论贡献,论资历,却一个个赛一个的高。
更有极少数一部分,从建国前到建国后,几次大战一次不漏的全参加了,浑身伤痕弹痕就是他们最高的荣誉奖章......
一般而言,老干部的工作不好做,要陪笑脸,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碰都不能碰,比方说陈岩石退休之后天天跟上班时候一样去京州检察院‘点卯’,看不惯的人几乎成片,可又有谁能阻止他秀存在感呢?
但换一个角度来考虑问题,让通情达理的老干部老革命去做其他老干部的思想工作的话,那就简单多了,不说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至少也能解决很大一部分。
实在劝不动,某些顽固的老干部听不进去的话,还可以让富有正义感的老革命老干部们写联名举报信嘛,到时候各个政府部门就由被动转为主动,成为裁决者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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