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猴子,你發財了?」
何舟剛停好車,手上甩着車鑰匙,不羈地笑道。
這可是京州目前唯一一個四星級酒店。
侯亮平什麼家庭水準他還不知道嘛,就一鄉鎮青年,在鎮上的確算是不錯,可放在京州這個漢動的心臟之地,卻足以道一句平平無奇。
幾乎是下意識的,何舟就想到了,這應該是鍾小艾的手筆!
以鍾家的背景,說不定這個酒店都還跟鍾家有什麼牽扯呢。
侯亮平上前,攥着拳頭佯裝在他胸膛前捶了一下,「好你個祁同偉,拐着彎數落我吃軟飯是不是?」
如果是原時空的祁同偉自然是沒底氣這麼說,雖然他的確沒得到梁家多大照顧,可偏偏在別人眼裡,他就是靠着梁家的權勢,才步步高升,成為省公安廳局長的。
這就叫眾口鑠金,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何舟嚼着口香糖,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你丫得了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老子想吃軟飯還輪不上呢?」
當然,梁璐那個愚蠢而歹毒的老女人除外!
老也就算了,還和人亂搞流產,失去生育能力......
在這個時代,梁璐做出這種事,是絕對無法得到社會的原諒和寬恕的。
當然了,隨着社會的發展,產生一些擁有着變態嗜好的綠帽老哥,可能看着梁璐這種女人也吃得下飯。
可關鍵是自視甚高梁璐,也看不上一般的男人啊,人家看上的是漢東的天之驕之,勝天半子的祁同偉。
侯亮平顯然也清楚梁璐是自己這位師兄的禁忌,直接嘿嘿直笑,不復多言。
倒是陳海,來得稍晚一些,臉上堆滿歉意,「家裡有客人來,我爸死活拉着我陪客人說話。」
嘖嘖嘖。
何舟不由得在心裡陰陽怪氣,這親兒子就是不一樣,大義凜然不用特權的陳岩石,時刻不忘給兒子鋪路拉關係。
「該不會是你的那些叔叔伯伯吧?」何舟嘴角微翹。
陳海驚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嘀咕道,「我說祁同偉,你該不會是在我身上裝了監控器吧?」
「沒準,」侯亮平嘴角一歪,打算報剛才的一箭之仇,「說不定師兄沒看到陳陽,就是看上你這個大帥哥了。」
何舟順着他的嘴說下去,「我就看上你侯亮平了,怎麼,鍾小艾捨得把你讓給我?」
大家自然知道這是玩笑打鬧,偏偏侯亮平還裝出一臉的驚恐之色,連連倒退,「你小心我家小艾跟你決鬥......」
幾人邊說邊往裡邊走。
陳海打量了一下酒店的裝飾,暗暗咋舌,扯了一把侯亮平的胳膊,「猴子,這也太高級了吧!」
他雖然是大院子弟,也見過不少世面,但被陳岩石從小嚴加管教的緣故,其實無論是觀念上還是生活水平上,都十分樸素,衣食住行,看着跟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其實差不多。
什麼豪車、名表,會所嫩模之類,也就停留在男孩子的口嗨之中,完全就是遠在天邊的事物。
「你還別說,剛來的時候我腿肚子都打軟。」
侯亮平深表贊同,「不過嘛,這個酒店的老闆跟小艾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好姐妹,有張卡,打完折也花不了多少錢。」
所謂的一個大院,估計是高瓦紅牆的大院,正宗的紅色後代的革命友誼。
何舟倒是絲毫不覺得出奇,他步入官場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於各種特權,各種便利,早已經司空見慣。
假如說,馬雲說的,「我從來沒碰過錢,我對錢,不感興趣」是純屬裝比的話,那對於某些特權階層來說,其實完全就是真實的寫照。
拿自己做例子,何舟一個市刑警大隊長,薪資福利還不錯,然而他時常頭疼找不到需要花錢的地方。
有權就有錢。
哪怕你不以權謀私,不收受賄賂,在法律紀律允許的範圍內操作,也絕不會說生活陷入窘境。
當然,想要花天酒地,紙醉金迷,那是不可能,那也不是一個合格黨員的人生追求。
當官缺錢的,一般都是基層的公務員群體。
簡而言之就是事多錢少待遇低,經常需要白加黑連軸轉,可操作的空間不足。
畢竟,他們在窮鄉僻壤任職,面對的都是窮苦老百姓,即便使命壓榨,也榨不出幾兩油來。
最佳的方式其實還是努力做大蛋糕,增加財政收入,當地政府才有可能切實改善當地的基層公務員的待遇。
「這,影響不太好吧?」陳海下意識地說道。
作為被陳岩石言傳身教的二代,陳海其實打心眼裡也反對這種特權思想,特權思維。
沒等陳海繼續說下去,何舟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咱們『漢東三傑』,目前只有我有官身,你們連實習都得等四月份,想那麼多幹嘛?」
到了嘴邊的話被陳海咽了回去,的確,鍾家那麼敏感的位置,人家鍾小艾都不在乎,他還操什麼心?
其實,在何舟看來,以電視劇里鍾小艾的生活作風來看,也不像是仗着家世胡作非為的主兒。
今天之所以這麼鋪張,把場面搞得這麼大,無非就是想讓侯亮平有面子,羨慕他罷了。
然而,何舟清楚,對於一個有上進心的男人來說,女強難弱的格局,絕對是無法長久的。
如果鍾小艾不能迅速轉變思維,那麼很可能最終還是會被侯亮平拋棄。
都說祁同偉天生傲骨,自命不凡,可事實上,同為漢東三傑,侯亮平和陳海的傲氣,也比誰少多少呢?
「師哥,陳海,我給你們鄭重介紹下,」
三人步入包房的時候,鍾小艾正在指揮服務員轉動桌上的菜色,侯亮平忙不迭道:「這就是我女朋友鍾小艾。」
鍾小艾甜甜一笑,「你們就是亮平經常提起下祁師兄和陳海吧?大家都快坐,咱們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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